青浦二中的操场边有几颗柳树，每每有凉风出来，枝条也会跟着摇曳。 何恬恬站军姿时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小时候做的语文比喻句里总把柳条比做舞女，想来确实如此。 叶片细柔，枝条婀娜…… “那位同学，你在看什么？眼睛平视前方。”教官喊着。 何恬恬对着教官严肃的脸红了脸，连忙站好。后排的莫迪朝这边看过来，嘴边轻笑。 何恬恬没多注意，这个莫迪和自己是一班的，怪不得会注意到自己。 军训只有一周，也算过的快。 回到家后，何恬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黑了一个度。 结果刚吃完饭，便开始发了烧，妈妈连忙催促爸爸带她看病。 “就你一天天这个身体要害死人，不是感冒就是发烧，就会糟蹋你先人的钱。”妈妈粗鲁唠叨着。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连病都不敢生，生了病便会遭骂。 记得三年级自己发现身体不对劲发烧后，便害怕妈妈知道。自己在门口的路上跑了几圈然后大夏天钻进被窝捂出一身汗来，这样便好了。 不生病就不会挂吊瓶，不挂吊瓶就不会花钱，总是因为物质的匮乏让她备受压力。 星期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何恬恬在爸爸的陪同下挂完吊瓶便被送去了学校。 高一刚开始，校服下一周才能下来，所以大一的同学每日穿的都是军训服。 许昕月每天晚自习下了还是会等她，不过都是有时，毕竟在班里都有了新的朋友。 “恬恬，你的军训裤腰大吗？”许昕月问着。 “大呀。” “我感觉我的腰很粗了，谁知道这腰还这么大，皮带又很隔应我的肉。” 许昕月吐槽着，何恬恬却没再听了，因为她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徐清策和魏馨一群人的身影。 许昕月看她不对劲也看了前方一眼，于是翻了个白眼。 “魏馨真够舔的，天天担着哥们的名义和徐清策在一起，想造势想疯了。”许昕月没好气说着。 何恬恬没说什么，继续走着。她性格中性，活泼时也会很活泼，只是面对徐清策有关的所有事就会这样。 “徐清策。”许昕月喊出了口。 何恬恬没想到她会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清策转身看过来，停住了脚步，眼光一直落在何恬恬身上。 “怎么了？”他的问题还是对着许昕月。 “没事，就是我们家恬恬想你了。”许昕月的话愈演愈烈。 何恬恬紧皱眉头，神色有些惶然，真想赶快逃离。但说白了，许昕月是最知她的心思，不过想推波助澜罢了。 果然，一旁的魏馨连假笑都摆不出来了。 其他的男生纷纷撺掇着魏馨离开，拉着她走了。许昕月也识眼色，笑嘻嘻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过流的人群，只有他们还站在原地。何恬恬先迈出了脚步，徐清策跟着他。 “今天下午是你爸送你来的，我刚下公交车。你额头当时贴着退烧贴，发烧了?”徐清策找着话题，其实他很想问了，很担心。 但何恬恬却略显慌张，害怕徐清策注意到爸爸的沧桑和不检点，毕竟爸爸一直干的粗活重活不过是个工人。 这一刻，她又因为那股自卑手足无措，选择性沉默。 “好了吗？”徐清策眼眸温柔，声色也是。 何恬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