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电筒。
“有信号?”惊喜中,我忘了关掉手电筒,将手机举高,猝然间,夜空射出一束光,我尝试半天,信号断断续续,不想再耽误时间,于是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坚定,后来听到了水流声,我想,我应该离瀑布不远了。
“汪汪,啊呜——”若隐若现的狗吠令我觉得是靠近有人烟的地方了。这是个好兆头,我竭尽所能地扫去自己的疲惫。按说,一个女孩,在深山里走夜路肯定会胆怯,可我带着戒尘传递给我的力量,越挫越勇。
“呼轰——”
“戒尘,戒尘。”我忘情呼喊,朝着瀑布奔去,我找到了出路,我没有辜负戒尘。凉风扫过我的发,
我的汗水透着一股倔强,我要穿越生死,回到戒尘身边。
如是一厢情愿地想,老天却偏不顺遂人意。
“哎呀——”撞到一物,以为是树木,弹回来向后摔倒,屁股着地,颠得生疼。当下,手上的手机惯性被我甩了出去,可见我刚才跑的速度之快,冲击力之大。
回过神,撞到的不像是树木,并不硬,还有弹性。
“咔嚓,咔嚓。”踩着枯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坐在地上,瑟瑟颤抖,张着嘴,渐慢地抬起头,谨慎地张望。
迎上一束光,我不适应地闭上眼,一只手挡住光线,双目从指缝中延伸视线。
那人迫近,半蹲后,举着军用手电筒。
“荣太太,你可真是不好抓啊。”不是吴勇,更不是张彬,听声音是……
瞳孔放大,阴鸷的眸光捕捉到我的惊惧。当眼睛适应了黑暗,适应了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亮,于是我能很清楚地分辨,挡者何人。
茫然。脑中一片空白。
“围起来。”男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随扈,牵着几只狗,将我团团包围,水泄不通。狗吠,原来如此。
趁我懵然,倏地,有一人上前,企图将我抱在怀中的锦盒夺走。
“不要,你不能……”我被惊醒,与那人挣扎纠缠。
“抓起来。”一声吼,低沉震颤,如寒霜肆虐我的希望。刚刚被点燃的火焰,瞬间浇灭。
敌人在咫尺之间,我一点防备也没有。原以为只是两伙人,没想到是三伙人,是根本就数不清的人,要置我们于死地。
一跤失足,跌入地狱。
“易先生,我们应该在这里。”有向导,有地图,还有训练有素的狼狗,样样俱全。
我一阵眩晕,被人提起来,双手向后绑住,如临大敌,保持冷静,这是戒尘教我的,我不能乱,不能被他们看了笑话,我是戒尘的女人,我有我的无畏。
“荣太太,由于我的人三番五次地告诉我,
你太不听话,所以我没办法不如此招待,你别介意。”
“易政贤,你这个卑鄙小人,张彬和吴勇,都是你的人?”压制恐惧,我豁出去地面对他。
易政贤挑着眉头,耸耸肩,老谋深算地一笑。他并不急于应我,而是望着天,观想星空的莫测,意味深长地叹息:“所有事都能计划,就是人,真是没办法控制啊。”
“是你搅得荣庄鸡犬不宁,害死那么多人……”不行,我还是没办法彻底冷静,主要是看不惯易政贤的嘴脸,他当初对着我,对着荣少,对着荣庄的人,谦卑有礼,如今这副邪佞,实在是令我气急败坏。
“嘘。荣太太。”易政贤撇着嘴,虚伪地笑了笑,走向我,夸张地弯着腰,“俗话说的好,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大师说过,嘴,最容易生恶业,你引诱僧人,本就是犯了大罪,还不赶紧积德行善,恐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我呸。”啐一口唾液在易政贤脸上,我不客气地骂道,“老娘我在十八层地狱等你。”
“啪——”易政贤的身边人朝着我的脸颊奋力地扇一巴掌,打得我脸红耳鸣,顿时恍惚。
“对荣太太动什么手。”易政贤假仁假义地推开身边人,又转身命令,“联系张彬,让他与我汇合。”
“我听张彬说,那个和尚不好对付。”
“让吴勇先拖着他。”易政贤阴冷一笑,回头盯住我,“除掉这个女人,我们再去对付那个和尚。”
“不要,跟戒尘没关系,他……嗯嗯……”嚷了两声,身边的狼狗跟着狂吠,接着我被人堵住嘴,再也出不了声。
心一下子暴怒,丧失理智的自己,用身体撞开身边的人,我想逃,却被人一脚踢中腰部,冷不丁地扑倒在地上,然而他们并没有怜惜我是个女孩,纷纷朝着我的全身上下拳打脚踢。恨,窜到四肢百骸,我再也温暖不起来,俗世太险恶,我们还应该慈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