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这样躲藏起来,万一被发现……”
“嘘,这个节骨眼上,解释就是掩饰,只会越糟糕。”戒尘想得简单,我却没
有他的乐观,看他心不甘情不愿,我扭头又说,“人心就是如此,从来都是往坏处想。”
“哗——”浴帘散落,我在镜子前弄湿了头发,尽量看起来自然一点,而后急忙迎接门口等得不耐烦的荣少爷。
“你在做什么?”荣少定睛打量,狐疑惊问,“怎么头发都湿了。”
“我打算洗澡。”想到他的卧房也有浴池,于是赶紧解释,“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在这里洗好澡再上去,免得等一下跟你抢浴室用。”
荣少冷淡轻笑,顺势跨入房内,他瞅一眼房间角落,随后转身说:“我想,如果你不愿上楼,那就我下楼好了,反正都一样。”
“啊?什么一样?”我慌了,摇头说道,“不一样,你怎么能睡在这种房间。”
“房间怎么了?这里不也是荣庄的一部分,我不能睡?”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睡这里不太方便。”在房间绕了半圈,拍了拍床铺,故意夸张地说,“这床的质地,怎么能跟你的大床相提并论,还有这地方,你看看,太窄了,床也小,我看你都没办法翻身,你人高脚长手长,躺上去不会舒服的。”
荣少浅浅一笑,盯着我滔滔不绝,找各种理由就是不答应他留下来,这哪能留下?浴室里还藏了一个,同样人高马大,坐在浴缸里面够他委屈了。
“我觉得挺好。”荣少几步上前,一纵身,斜躺床上,还刻意在我眼前翻滚,“舒服啊,怎么不舒服?不但舒服,还都是你的味道,我床上可没有。”
“你一定要这样?”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睡你的床。”荣少撑起上半身,若有所思,“我今天犯了错,理应我睡地上,所以你睡你的床,我睡在地上。”
“你不用这样,我
们不是在二太面前言和了吗?”
“在二太面前言和又怎样?”荣少仰头看着我,“在你心里没有言和,我都是罪人。”
“不不,说得严重了,没有谁是罪人,如果真要这么算,我想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尴尬地退后,我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臂。
“事后想想,我怎么会这么冲动,真古董的青花瓷,爷爷的珍品。”荣少自嘲地笑了笑,站起来说,“我还以为我自己是没有脾气的人,没想到,这没脾气的人也要看遇到什么事儿,若是真心在乎的事情,没准比谁都有脾气。”
骨子里流着相似的血液,没脾气的时候烂好人,有脾气的时候像恶魔。
我心里陡然想起另一人,无意间抬头,却见荣少微微皱眉,睇着床铺多看了几眼。他也敏感,是受伤后,变得更加敏感,对周遭的事物非常的留神,他将目光从床铺转移到浴室门,我心一下就沉了。
“荣少,要不你在门外等我,我换件衣服就跟你上楼。”
“冬冬。”荣少回身盯着我,“你这房间还有其他人吗?”
“啊?”我屏气凝神,一双大眼不敢动,怕动了就忍不住看着浴室,一旦我把眼神停留在浴室,那么无疑是告诉荣少,我这房间有问题,浴室有问题。
一天下来,我都在耗费脑力和精力,揣度他人的心思,又要控制自己的心思,这真是一件比体力活还要累人的差事,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本以为到了晚上,大家都歇息了,不会找我麻烦,哪晓得,麻烦接踵而来,还一个比一个迅猛。
“当然没有其他人。”我是心虚的,却努力地掩盖心虚,最好的办法就是摇头摆手,趁机会逃离荣少的视线。房间没有第三个人,没有第四个人,没有第五个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