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子这两天一直在等这几个盲流子过来,与死人斗争多了,与活人还是第一次。杜蕊说:“与死人打交道简单,与活人打交道很复杂,两位还是别太自信。”
东子说道:“他要讲道理还好,要是不讲理我的金瓜也不是吃素的。”
我问杜蕊道:“杜老三,那你说说咋弄?”
杜蕊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现在要先了解一下对手的情况,他们肯定不简单,要不然这么大一片的人为啥都怕他们!”
我也觉得直接硬碰硬可能不是好办法,我先找许琤问了详细情况,她说:“那帮盲流总共有三四个人,带头的是一个梳着分头的小胖子,说话声音很大,他说不管咱么们愿不愿意,这事非干不可,说是毕文辑安排的。”
许琤说:“毕文辑,隔壁邻居说他们是黑社会。”
东子问:“啥?不都讲红色社会主义吗,咋黑社会又流行起来了?”
杜蕊说:“这些都是从香港传过来的,整天不干正事,靠长相凶黑虎胆小的人,收保护费讹诈人,打架不要命,还特讲义气的那种。”
我说:“这就是小混混!人多了可就不好对付了。”
杜蕊说:“吓唬人的,哪里有几个敢拼死的,都是在家懒得不想干活,才这么闹的。我感觉他们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我说:“还是谨慎一点好,明天还是想办法了解一下毕文辑。”
下午正在午睡,忽然听到楼下有吵闹声,我心想:人来了,我先去会会他们。
下楼看到一个穿着黄军大衣的胖子,中分的头发打满发油,要在抗日战争年代,一定是个翻译官。
我站在楼梯上说道:“小胖子,说话声音小点,吵得人睡不着午觉。”
他看我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扔嘴里,一个小弟赶紧给他点上,他倒没有立即发火,只是挑起头,斜着眼看我说道:“你就是老板吧?你的伙计给你说没说和我们吉祥商贸一起做生意的事?”
我还站在楼梯上没下来说道:“没说啊,你直接说呗!我听听。”
那胖子说:“是这样,我们也是文房四宝供应商,以后你们家的文房四宝由我们吉祥商贸公司供货。”
我挠了挠头说道:“谢谢,暂时不需要,我们有稳定的供货商,现在还不打算调整供应商,哪天想换了再找你们。”说完我就打算上楼,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果然那胖子说道:“站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西京城区大部分百货店都是从我们公司进货。”
我回头说了句:“我们的店小,不需要。”
我觉得我已经惹到这帮混混了,那胖子大喊道:“需不需要,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是来通知你的,要是懂规矩今天就把合同签了,要是没眼色,明天你们就别开门了。”
我下楼走到他们跟前说道:“来,我瞅瞅你们的合同。”
胖子递过来合同我看了一下大致内容是:以后我们店所有的货物都要从吉祥商贸公司进货,如果哪个月不从他们那里进货,需要赔他们违约金一百块。
这不就是变相的收保护费吗?胖子用手指了指合同的乙方位置说:“怎么样,签了吧。”
我还是那句话说道:“谢谢,我们不需要。”
那胖子狠狠的抽回了合同,威胁道:“好,有种,我估计这两天你们的店就要关张了。”
我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没搭理他。他们愤怒的离开我的店,一个小瘦子说道:“走着瞧!!!”
我现在被这帮黑社会搅得没了睡意,索性叫上杜蕊去打探一下这个吉祥商贸公司的情况。
我和杜蕊直接找到任光辉家,他家现在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两棵石榴树长得尤为喜人。
任光辉和任朝阳还没下班,任夫人招呼我们喝茶,他说:“卫国啊,两年了,我再也没有心悸心慌过,身体感觉很轻松。前几年总觉得心上压了块石头,感觉活了今天没明天,多亏了你啊!”
我说道:“这是任夫人命好,遇到我们也是缘分。”
任夫人又给我说了说家里的变化,都是朝着好的方向走,现在每天看着院子里的牡丹花、石榴树感觉日子很舒坦。
没一会任朝阳先回家,他了解了我们来的主要目的后,给我介绍起了吉祥商贸公司,他说:“这个公司是一家香港公司,是西京城第一家境外公司。这家公司从境外倒来新产品,在市内批发,刚开始还好,确实丰富了西京城市场。但是后来他们的经营方式好像发生了改变,去年,来了一个东北的经理叫毕文辑,经营方式就带有很浓重的黑社会性质。”
杜蕊问道:“香港人雇东北人当经理?咋不雇西京城的?”
任朝阳说:“这个毕文辑我们也调查过,他是东北的,上过高中,算知识份子,高中毕业后在葫芦岛粮食站工作,前几年没管好粮站,把国家十几万斤粮食放的发霉了,国家要逮捕他,不知他通过什么神通逃到了香港。没过几年摇身一变,成了港人,这不被派到西京城来做生意了。”
我问道:“你们不知道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