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对现有信息分析的情况来看,段刚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位于石岩背镇的凤游山。他是去祭拜姑蔑国祖先,姑蔑国距今三千多年,是西周诸侯国,当时周朝以凤鸣岐山为瑞兆开启了八百多年的周朝历史,当年的人把龙凤都认为是帝王之兆,因此,姑篾王选在凤游山安葬是有可能的。
我把我的分析和段春建说了,段春建感到豁然开朗,说道:“我父亲从出门到把尸体运回家,这个时间差不多。“
我们正聊着,段春晖又来了,这次他带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段春建小声告诉我,这位是他们的二叔段铁英,是现在族里最低调,但谁也不敢得罪的主,就是他把他们的父亲背回来的。
段春晖扶着段铁英坐在正位上,说道:“这几位从西京城来的客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应该是帮着春建寻找爷爷尸骨的,我也对各位心怀感恩。但是我今天当着二叔的面有些事我要问问春建。”
说着看了看段铁英,很明显段铁英现在还不知道是啥事就被段春晖稀里糊涂拽过来了,他说道:“我在家里不管事,你爸已经把规矩定好了,段家的事由家主春建裁决就行了,不必知会我们。”
这人倒是个懂得难得糊涂意义的清醒老人,意思很明确,你们的事我不管。段春晖依旧不依不饶:“二叔这事你一定要管,至少要说句公道话,要是任由春建这么不明不白的糊弄下去,我们家族一定会乱的,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啊,二叔。”
段春晖这时表现的痛心疾首,段春建站起来说道:“父亲走时给我们已经有明确分工。哥,你负责咱们家宣纸作坊,我管其他事情,二十年了我们各司其职,不是都干得很好嘛,家族事业蒸蒸日上,大家有目共睹啊。“
段春晖押了一口茶说:“你当然没有意见,你管着家里钥匙,我们一年拼死拼活挣得那点儿,连库里的九牛不毛都算不上,这些都可以不说。现在的年轻一辈想看一眼门主的发丘令不为过吧,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门主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这不为过吧。”
我心想段春晖你不是想看发丘令,而是想拿你们段家宝库的钥匙吧。这是段家家事,我们不好发言,因为就连段家的正主段铁英都假装头疼要回去休息,我们更应该上楼休息了。
大约半小时后,楼下的争吵停止了,段春建夫妇敲开我的门,我问道:“走了?”
段春建说道:“走了!”
蒋丽说:“我那大叔伯不会轻易松口的,现在他手下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势力支持他抢夺管家权了。”
我说:“一个发丘令就能让他们平息?”
段春建说:“我可以以家主身份剥夺他的一些重要身份,现在办底气不足啊,所以还是要尽快拿回发丘令。”
两天后我们出发了,段春建带上了自己的外甥女王郁婷,他是段春建大姐的大女儿,刚从北京协和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毕业。东子笑着说:“这么个大姑娘能跟上我们不?”
王郁婷瞥了一眼东子说道:“管好你自己。”
我心想好泼辣的一个女人。王郁婷和段春建换着开车,他们倒也都不觉得累,开了一天,傍晚时我们到了一个叫大姑村的小村庄。这里的房屋多是土坯房,简陋而质朴。雨后乡间小道泥泞,忙碌回家的村民们大多穿着补丁衣服。天渐渐黑了,透过窗户看到油灯微弱的光芒照亮简陋的屋子,整个村庄宁静而安详。我们把车停在村口,找了个庙进去,在大殿外的台阶上支起了三顶帐篷,杜瑞和王郁婷睡一顶,我和东子睡一顶,段春建自己睡一顶小的,我们简单的吃了点饼干和牛肉,我们几个还喝了一口酒,这样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正当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我钻出睡袋揉揉眼睛,掀开帐篷,看见大殿里散发出一种柔柔的光,我用脚踢了踢东子,这时我发现杜蕊也趴在木门的缝隙往里看。
里面一群黄皮子像人一样坐在大殿两侧的空地上,在神像下面有一只肥嘟嘟的,头比猫的都大的超大黄皮子坐在那里,这只黄皮子应该是这些黄皮子的王。它们面前摆放着还没有被咬死的鸡,那些鸡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蹲在黄皮子面前瑟瑟发抖。这时坐在最中间的一个黄皮子叫了一声,下面两旁坐的那些黄皮子全都两腿站立,竖起身子然后前肢着地趴下,再起来再趴下,如此做了三遍,就像古时候我们叩拜皇帝那样,叩拜结束,黄皮子王又叫了一声,它们趴下直接用嘴咬住鸡的脖子,那些鸡一声都没叫就被吸干了血。
这时杜蕊到我们跟小声前说:“段春建和王郁婷也在那里吃生鸡。”我悄悄走到杜蕊刚才的位置,看到段春建和王郁婷两人也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死鸡在啃咬,我从腰间抽出尺刀,“哗”的一声弹出刀刃冲了进去,那些黄皮子先是一愣,然后四散逃跑,那只黄鼠狼王还不忘叼走放在供桌上的照亮的那个颗珠子。段春建和王郁婷这时才慢慢清醒过来,王郁婷看着手里血淋淋的死鸡和嘴边的鸡毛,跑到一边去吐了。
我问段春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和它们在一起?”
段春建说:“我好像在做梦,梦到皇帝叫我们过去吃饭,桌子上摆的都是各种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