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包书记一组,这是一片白桦林树,中间夹杂着一些白杨树和梭梭草,包书记说:“这是一片原始的桦树林有四五百公顷,他们不可能跑远,最多在方圆二十公里范围内。”
十二点,我们这边还一无所获,六七个小组陆续回到养蜂的云老伯那里,他们蒙语交流虽然不懂意思,但是从表情能看出来都没有收获。包书记让大家都回家休息,明天等待旗里领导的指示。
我们提出在养蜂人云老伯这里过夜,方便明天继续寻找,主要是养蜂人也懂汉语,况且我想他应该能够提供一些蜜蜂的知识。
人群慢慢散去,我们钻进老人的帆布帐篷,我们与老人聊了起来。我问:“云老伯,你的汉语比包书记的还要好啊,你的汉语跟谁学的?”
云老伯说:“解放前,小鬼子偷采我们的萤石矿,说是炼铁用的,我们被抓过去采矿。矿挖的很大,矿工不光有中国人,还有朝鲜人和白皮肤蓝眼睛的欧洲人,我的汉语就是在那时候学的。”
我问:“你们被抓到哪里去挖萤石矿了?”
云老伯说:“就在这白桦林里,当时死了很多矿工,他们人手不够就把我们抓进去了采矿了。”
杜鹏接着问:“萤石矿离这里远不远?”
云老伯说:“不远,骑马半天就到了,五六十公里。”
东子问:“那两名知青会不会去矿里了?”
云老伯说:“不可能,几十公里路程,马都要跑大半天,更何况是两个文绉绉的小青年。不过,我觉得他们的消失可能和‘死亡之虫’有关系。”
我疑问道:“死亡之虫?”
云老伯说:“在萤石矿里挖矿时,听工友们说过,当时有几个工友见到过,他们说萤石矿中的矿道里见过“死亡之虫”,它的外形像大蚯蚓,通体红色,身上有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穗状,头部器官模糊不清。据说一名劳工说,他曾经见过那虫子对着一名苏联劳工喷射致命毒液同时释放电流,那苏联劳工晕倒后,它直接拖进矿洞深处。后来鬼子监工说那名苏联劳工逃跑了,已经被抓住并被枪毙。到现在我都觉得那名苏联劳工是被‘死亡之虫’杀死的。”
白盟耀问道:“云老伯,你见过没有?”
云老伯说:“我没见过,但是我相信真的有这种虫子,以前我每年都在萤石矿附近放过蜂,那周围有大量的野百合、金莲花、柳兰、紫菀、雏菊、芍药,这些花蜜品质特别好。但是有一次我在矿洞口发现大量粘液,我知道除了‘死亡之虫’,不会再有别的动物了。”
我说:“明天我们去萤石矿找找吧!”
云老伯说:“我也给他们建议了,但是他们不听。”
我们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云老伯给了我们两条厚厚的羊毛毯阻挡寒冷。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四人就按照云老伯指的方向出发了,云老伯也去把他的蜂儿都放出来去采蜜。
草叶上都是露水、气温还很低,我们几个快速的行走在白桦林间,不一会衣服裤子全都被打湿了。两三个小时后,我们看到了一座不高的山头,这里应该就是云老伯嘴里说的那座废弃的萤石矿厂,眼前的景象尽显沧桑与荒芜。
矿厂的大门歪倒在一旁,周围的铁丝网早已断裂,在风中摇摇欲坠。杂草从土地的缝隙中疯狂钻出,几乎掩盖了曾经的道路。堆场里,堆积如山的矿石如今已所剩无几,只有一些零散的石块,在杂草的簇拥下显得格外孤寂。那些曾经用来运输矿石的车辆,如今也已残破不堪,车身锈穿,厂房的墙壁被风雨侵蚀得斑驳陆离,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砖石。废弃的矿井口犹如一张沉默的大嘴,黑暗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过去的故事。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的尘土,裹挟着往昔的喧嚣与如今的寂静,让人不禁想起那些被铁蹄践踏的窘迫和无奈。
我说:“走,进去。”
东子和杜鹏打开马灯走在最前面,我和白盟耀殿后,矿道内漆黑一片,远处的黑暗好像把马灯的光都吸收了。忽然脚下“哐啷”一声,东子低头一看,脚下是一个水壶,东子说道:“这该不会是那个知青的水壶吧?”他捡起来,看到水壶背带上写着‘吴佳林’三个字。
东子说:“哥,没错,他们是进了矿道。”
我心想这不完蛋了吗,八成是被‘死亡之虫’弄死了。我们又往里面走了大约三四十米,洞壁上出现了很多萤石,在马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东子问:“萤石真漂亮啊,咱们挖出去卖钱。”
白盟耀说:“你挖吧,我们不要,这个比煤炭贵不了多少。”
东子说:“这么便宜,那不要了。”
沿着铁轨又走了百十米,脚下又是一个黄挎包,背包带上还是‘吴佳林’,杜鹏只是默默地捡起来擦掉粘液背起来。
这时洞穴里的腥味儿越来越浓,我提醒道:“大家注意点儿,大家应该已经都闻到这怪物的味道了。云老伯说它会喷毒液、会放电,他们在黑暗中生活,应该是没有视力,可能是根据地面震动判断猎物。”
杜鹏说:“我们把马灯亮度再调亮一点。”
我们这个马灯有一半是反光面,搬下来后可以把光聚起来,形成一道射光照向前方,就像汽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