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绾无数次听过他这样说,但不知为何,只有今日这般心动。
可能是因为他日复一日坚持这样来看自己,又或者是今晚月色太美,他进来时的风又很温柔。
少女面上粉红交替,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好,我相信你。”她认真说。
忽然想到什么,少女看向他:“对了,裴照汝或许会怀疑到你那个手下身上,记得处理好这些事,让她先远离东宫最好。”
江辞砚点头一笑:“怎么,怕我处理不好这些事,以后再也看不到我?放心吧绾绾,这些都是小事,我不会出错的。”
齐绾笑了笑:“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最有分寸的。”
短短几句话,把江辞砚哄得极为开心,看着少女一直傻笑。
最后看他一直不离开,齐绾只能下了逐客令。
“明儿我还要起早照顾旁人,此时已经很晚,得先睡了。”
江辞砚马上皱起眉不服气:“你今晚为了旁人要赶我走!”
“可没有,但我确实是困了,平日里这个时辰已经睡下。”
青年算了下时辰,确实是有些晚了。
他今夜格外舍不得离开,但也只能摸摸少女的头,然后起身走向窗户。
将要离开前,他又回头道:“绾绾,别太想我,我还会再来的。”
齐绾懒得理他,嗯了一声算是个答复,等他走后躺下睡去。
早起,少女为女人好好准备了药和饭菜。
二人吃好以后,女人才向她诉说出憋在肚里良久的心里话。
原来,二十一年前她进宫时已经十九岁,且在宫外还有一个女儿。
齐绾听后大惊!
少女也不知她究竟用什么法子躲过了检查,又为何在东宫之中被人遗忘。
女人说,她进宫时孩子刚一岁多些,为了能让自己和孩子都活下去,将孩子托付给自己的母亲,自己则进宫来每月送钱回去。
为了能活下去,为了母亲和孩子,她什么苦都能吃。
但不久后,夺嫡之争开始。
上一任的皇子们优秀者众多,身为太子的皇帝每日都要费尽心血与之抗衡。
故而,某夜东宫大乱,她本想趁机逃出宫外,却差点死在了这里。
女人那时只剩下一口气,可强大的意志力一直促使着她活下去,所以她找到这个小院子,躲这里一直养伤。
终于在几月后夺嫡风波平静时,她也就在这里一直生活着了。
因为她听说,附近的村落都被嗜杀残暴的五皇子屠尽。
而她的母亲孩子,正是在附近一所村落居住着。
她偷偷找人确定了无数次,才终于心灰意冷。
这孩子的父亲在未出生时便意外而死,如今念想全部殆尽,她也不想活着了。
临死前的一夜,上天有眼又让她无意中听说,或者还有些人留于世上,每个村里,孩子都是被村民们重点保护的对象。
听见这话她又活了过来,心中最后那点火燃起。
于是她继续在这里苟活着,就这样躲在一方小院里,日复一日。
直到齐绾忽然来了这里,从她看见这少女的第一眼开始,便忍不住恍惚一瞬。
若是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和这位姑娘的年岁相差不大,也一定这般的亭亭玉立。
她俩把门窗紧闭,齐绾一直听着她絮絮叨叨讲着从前,眼眶越来越红。
女人没有说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受了多少苦,她将这些都一带而过,只是更多在说她的女儿。
“姑娘不知,我唯一的想念便是我的孩子,在我的记忆中,她小脸粉嫩嫩的,笑起来喜欢皱着小鼻子,小手也会来主动摸你的头发。”
女人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进灰白的发丝。
“小嘴里咿咿呀呀不知在说着什么,我离开她身边时,她还不会叫娘呢……可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若是她真的还活着,一定不会记得我了。”
齐绾总觉得她得说些什么,甚至得做点什么。
“您可否方便对我说出名字?若是方便,您女儿的名字也请一同告知于我。”
女人眼睛明亮起来,她看着齐绾不可置信:“姑娘难道有什么办法?”
齐绾还是不能说出江辞砚以及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事,只是含糊着回答了她。
“不一定,但若真有办法,我或许都可以试上一试。”
女人连连点头,轻声对她说:“姑娘请记牢,我叫张菱,我的女儿随了我的姓,叫做张玥儿。”
齐绾对她笑笑:“真是好听的名字。”
张菱眸色暗下来:“我不认得几个字,也是向村中的秀才问了几问才得了这个名字给孩子。”
说罢,她再度看向齐绾:“姑娘人美心善,每次看到姑娘,都好像看见了我那乖巧可爱的女儿……”
话音刚落,她便再度哭了出来。
齐绾看着心中难受,只能在一旁轻轻安慰她。
“不管原因如何,您帮了我是事实。”少女开口,轻抚着她的肩头。
“当初我经历太多事,便在此处谁人也不信,如今你我交心,也算是好事一件。当初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