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响亮的耳光声传入各人耳中，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哭声。
佟桐第一下就有些承受不住，她趴在地上大哭着：“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掌教嬷嬷从小就跟着太子，虽然主子中间被流放了五年，可忠心仍是不变。
嬷嬷看着她，一把将其拽起来跪好，下一巴掌又稳稳当当响亮地拍在了脸上。
“别动！你这贱妾惹了太子殿下不快还敢躲！老奴可是有权利再加二十个给姑娘的！”
佟桐知道这老嬷嬷有些权利和地位，她只是个最低等的妾室，甚至大多数时候还比不过这些有脸的下人。
也就是欺负齐绾的时候能耐些，平日里鲜少有人将她当回事。
若不是因为她当赵思菱的狗腿子，恐怕在东宫的日子更不好过。
几句话下去，掌教嬷嬷的耳光接二连三在女子的脸上落下，噼里啪啦十分动听。
佟桐受不住了，她就开始哭着大喊：“侧妃娘娘救命啊！！侧妃娘娘快来救救我！”
听见她如此喊叫，状若疯癫的失态模样，下人们相互看看，有的隐在人后捂嘴偷笑。
掌教嬷嬷又来几个耳光，将她打得晕头转向唇角流血，恶狠狠道：“姑娘怎的还疯言疯语上了？看来还是老奴打得不够用力！”
说罢，她便使出更大的力气。
这回，佟桐的嘴彻底张不开了，只是痛苦且无力地一直哼哼着。
落菲殿中，赵思菱都感觉自己能隐隐约约听到佟桐的痛呼声。
她气急败坏用力将杯子扔出去，刚泡好的上佳茶水就这样撒了一地。
下人们低头不动，一个个都好似个雕塑。
虽然只伺候了赵侧妃两个多月，可这侧妃的脾性他们私下里早就摸透了。
易怒而任性，娇纵又清高。
看着她几乎日日都发一遍脾气，这些下人心中叫苦不迭。
秋云上前安慰她：“娘娘，小心自己的身子。”
赵思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马上红着眼说道：“佟桐这个蠢货！太子殿下想罚她便罚就是，又何必让众人这样看笑话！明面上是惩罚她，本妃看这就是在打我的脸呢！”
秋云皱了皱眉，好在赵思菱确实长了点脑子，知道在人前不说太大逆不道的话。
她这番话就算被传了出去倒也没什么，原本赵思菱性子就是这样，若是今天什么都不说那才奇怪呢。
裴照汝想来也是懒得管这些，不过青年的心思倒深沉。
这样一来，他不仅明面惩罚了佟桐，暗地里也警示了赵思菱，最后还浑然不觉安抚一下齐绾。
秋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门道，心中无奈摇了摇头。
自家小姐想和这种人长相厮守下去，恐怕是难如登天。
且不说他心里头从来就没有小姐，只是利用小姐的身份在逢场作戏，就算日后有了那么点感情，也维持不了多久。
赵思菱的脾性，太不讨喜。
若是只普通的大小姐脾气倒也还好，最主要是不够聪明。
所以齐绾才会表面看上去次次都输，实则赵思菱也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还很容易和裴照汝产生隔阂。
“真是气死本妃了！佟桐怎么就能蠢到这种地步！！”
秋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能愚蠢到如此地步。
她还想着，那佟桐若是当把钝点的刀使着也行，却不想还能反伤了自己。
“娘娘，看来这个佟桐……咱们日后还要多调教几次才行，不然动不动就给自己带来麻烦 。”
“这是自然！佟桐这个蠢货本妃不会轻饶了她！而齐绾……”
赵思菱说着，渐渐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阴恻恻一笑，笑中带着难以言说的黏腻恨意。
“她那头，等过段日子风波静了，本妃要去送上一份大礼呢！”
女子的声音尖细阴暗，听得其他人不寒而栗。
秋云见她知道此时该忍耐筹谋，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
东宫正殿外，众人聚集的地方逐渐散了，佟桐已经被掌教嬷嬷打到昏迷，下半张脸肿胀到惨不忍睹。
嬷嬷的手心也都肿起来了，但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冷哼一声朝后头走去。
裴照汝在后方的书房中看书，前头的声音不小，进行到哪一步他都知晓。
掌教嬷嬷在书房外大声回禀，青年淡淡道：“知道了，辛苦嬷嬷亲自动手。”
那嬷嬷在外连称不敢，随后领了赏钱下去了。
裴照汝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嘴角翘了翘，开始在书籍旁标记批注。
齐绾给女人煨了一副药，亲自喂她吃下去。
女人的脸从一开始没有血色，逐渐透出些零星的粉。
见状，齐绾这才放心不少。
“你放心，前两个月都是你为我主动准备饭菜，如今也该换成我了。”少女嗓音轻柔。
躺在床上的女人恢复点力气，她听后马上摇头：“不行不行！姑娘的身份比我尊贵多了！”
齐绾只是笑了笑：“什么尊贵不尊贵的？我都被人欺负成那般样子了，连个下人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