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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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机构大楼办公室内,詹天涯正站在那,看着墙壁上贴满的各类照片,有嫌疑人的也有案件现场的照片,在右侧是一张巨大的蓉城地图。先前他原本想走个捷径,可是冥耳不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他只能靠自己,而且需要重头梳理整个案情。
党向国看着詹天涯道:“从头梳理的话,那就应该从徐南星的父亲开始。”
詹天涯摇头:“不,徐南星父亲徐清和的所有故事,都是从连文涛口中得知的,而这些故事是赵磨叽说的,真实成分还有待查证。所以,我们梳理必须从我们自己查到的线索来。首先就是徐南星,也就是韩文海在阿勒锦市的经历……”
从这段经历来看,徐南星在成为韩文海之后无惊无险,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还没有查到,不过知道的是,从时间上来算,也就是一年半以前,徐南星前往鹤城之前先到的蓉城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徐南星的目的还是要找三尸虫,他应该是得到了某种消息,知道了其中一条三尸虫在蓉城,所以赶来,直接找到了瘦眼镜,从他手里买到了那幅假画,也就是耙耳朵用师父钱九道留下来的神秘油墨所做的画。
党向国大胆猜测:“那么,我觉得,三尸虫既然有三条,那么其中一条会不会就在那幅画里?”
詹天涯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徐南星,也就是韩文海,在拿到那幅画之后,等于是有了一条三尸虫,同时,他也杀了第一个人,也就是耙耳朵的朋友田重远,从时间顺序上说,这里就是本案第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詹天涯之所说不合理,是因为徐南星杀死田重远没有理由,没有动机。如果是为了灭口,那么他第一个应该杀的是耙耳朵。所以,他为什么要杀死田重远?要么,是因为耙耳朵不好下手,要么,是因为徐南星与田重远认识。
詹天涯偏向于徐南星和田重远认识,所以,他已经派人去调查田重远的社会关系。
所以,徐南星应该是获得了一条虫子后,然后再去的鹤城,住进了亲姐姐徐桂兰的院子,之后又故意装作发现连莲和连文涛姐弟的勾当被拉入伙,然后获得了第二条虫子,杀死了连莲,在杀害赵磨叽后逃离再次返回蓉城。
党向国看着墙壁:“按照先前的推测,第三条虫子也应该是在蓉城,那么,他为什么不在拿到两条虫子之后再去鹤城呢?”
詹天涯道:“案件梳理到这里就卡住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先等田重远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之后再说。”
党向国喝了一口茶,有意无意地问:“也不知道夏侯这小子在做什么。”
“党老师,”詹天涯慎重地看着党向国,“夏侯的性格脾气,我很羡慕,我觉得那才算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我不是,我是个怪物。说出来你恐怕不相信,我很希望能够像他一样那么敢爱敢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许在某些人眼里那叫冲动,但是我觉得那是一个人应有的正常情绪,这些我没有,我从小就没有。”
党向国当然知道,不过他岔开话题:“那天我看到年良从观察室内走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吓着了,因为他的眼神……”说到这,党向国缓缓摇头。
詹天涯道:“我知道,我见到年良的时候,就有一种在照镜子的感觉,现在的年良和我很像。”
如果说,以前詹天涯是一柄利刃,年良则是这把利刃的刀鞘,那么现在刀鞘也变成了利刃,两柄利刃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
党向国又道:“我参军的时候,其实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当我开始带兵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句话是真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真的可以说明一切。每一个新兵刚来的时候眼神都是清澈的,在三个月新兵训练后,眼神会变得坚定,这种坚定会持续下去直到他们离开,如果上了战场,在面对残酷的战场环境眼神会充满恐惧和不解,这个过程或许长或许短,之后便是麻木,基本
上到这个阶段也就定型了,习惯了,但是还有一部分人,眼神会变得混沌。”
詹天涯问:“混沌?我的眼神混沌吗?”
党向国摇头:“不,你的眼神是假的,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在那双眼睛后面了,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做坏事,这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
詹天涯笑了,就笑了那么一下,党向国也算是了解他,但是并不理解。这个世界上只有年良可以理解詹天涯,也只有詹天涯可以理解年良。他们是同一类人,这一类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詹天涯和年良唯一的区别在于,詹天涯从小就坚定的做自己,而年良因为环境不一样,他必须伪装。一个从小就优秀的孩子,是不合群的,因为其他人无法跟上他的节奏,而他也不可能放慢节奏去迎合其他人。年良就是为了迎合身边人的节奏而刻意装傻,他原本装成一个普通人就行了,只可惜,他错误的认为只要放低自己的姿态,把软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便可以拉近与他人的关系。
实际上,那样做只会让某些人将自己人性最丑陋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弱者都喜欢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以此来获得存在感和满足感,否则,他们怎么活下去?就算是强者没有欺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