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报给矿上?你知道矿上那些人怎么做买卖的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他们把煤炭卖给认识的人,认识的人再倒手就赚钱,你真以为他们都干净啊?”
年良其实心里清楚,但是他无法评价好坏。当时实行了双轨制,也就是说,国营和市场两条线,不过这也因此产生了不少问题。按照相关规定,很多原料国营企业采购价格就会低很多。就拿煤炭来举例,如果拿到当地煤炭管理办公室所出的煤票,就可以低于市场价三分之一购买煤炭,再将这些煤炭转手卖出去,就能赚三分之一,甚至出现了多次倒手的现象,而且还会出现这些煤炭转了一圈又回到国企手中的事情。
不过,当时面临改革三条路,要不依旧实行以前的计划经济模式,要不就全面市场经济,要不就实行双轨制。可
是,三种选择,每一种都有害,三害取其轻,最终只能选择双轨制。
也正是因为这个改革的大环境,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年良重新回到矿井口,刚站定,那个持枪的猎人就从旁边走了出来,枪口依旧对着年良。年良看着那个满脸黝黑的人,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涂抹了东西在脸上,算是夜间的伪装,而且身上穿着灰白棉服,这种颜色在夜间的雪地中不容易被发现。猎人的腰间扎着武装带,匕首倒挂在左侧肩头,这样做便于快速拔出来,这些细节都说明这个猎人受过训练,以前应该是士兵。
“这是我二哥大碴子,”海子介绍道,“他可是熊海那边最出名的猎人,以前是猎熊的。”
熊海是一片森林,之所以有这个称呼,就是因为那里常年有熊出没,春夏季几乎没有人敢往那里去,因为极大可能会遇到老熊,只要遇到基本上就宣判了死刑。
被叫做大碴子的人因为穿得厚实,脸上抹着伪装的原因,年良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样貌以及多大年纪。不过,应该还差一个人。
刚想到这,右侧的那几辆矿车后又走出来一个穿着矿井工作服的人,虽然那人留着短发,故意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但年良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个中年妇女。
海子看到那女人后,显得很尊敬:“兰姐。”
年良听海子叫“兰姐”,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就是在矿上帮忙做饭的那个徐桂兰,今年四十出头了,为人不错,对大伙儿也很热情、很热心,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兰姐。
徐桂兰走到年良跟前,仔细打量着:“年良,我早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了。我们仨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想赚点钱,你别为难我们,我们也不为难你。”
年良道:“兰姐,我家里也很困难,但是,有些钱是不能赚的。”说罢,年良又看着海子和大碴子,“我们都很缺钱,但不是活不下去,对吧?急于赚钱为什么?想过得更好,还有就是看到很多人赚钱了,眼红。你问我眼不眼红?我也眼红,甚至有些时候不是羡慕,完全就是嫉妒,但是,我觉得,干盗墓,和抢劫杀人没区别。”
海子闻言,眉头紧锁,刚要说什么,徐桂兰却先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下去。”
海子赶紧点头,徐桂兰又伸手:“拿来。”
海子一愣:“兰姐,要不这个就留给我呗。”
徐桂兰看着海子:“不是我不给你,而是那玩意儿还有用。”
海子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将那颗蓝宝石交给了徐桂兰。
徐桂兰拿着宝石后,又对大碴子说:“把他绑起来,不要用绳子,用牛筋绑。”
年良原本想现在动手的,但是大碴子直接将枪交给了海子,海子拿枪对着自己那模样,让年良知道,如果他妄动,海子真会开枪,就算是自己可以躲过去,也会伤到大碴子或者徐桂兰。
他不想有人受伤,更不想有人死在这里。
大碴子一声不吭用牛筋将年良的双手绑死,而且那
牛筋还是泡过的。牛筋泡过水会松弛,但是一旦离开水,在冬季特别干燥的时候,就会慢慢收紧,如果是比较短的牛筋,收缩之后甚至会直接勒断手腕。
徐桂兰先行进去,大碴子押着年良紧随其后,海子则是在矿井口把风观察,生怕先前的动静引人过来了。不过,因为这是隆冬腊月的关系,矿上早就关闭了,至少要等到来年开春开化后才能恢复开采。
四人进了矿井深处,沿着轨道走到尽头后,便看到右侧墙壁上已经被砸开的石门,先前那颗蓝宝石就是从石门上发现的。
徐桂兰看到被砸坏的石门,当时就火了,转身怒斥海子:“谁让你砸的!?”
海子吓了一跳,立即解释:“我看到有宝石,我就赶紧砸了。”
徐桂兰攥紧拳头:“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没来之前任何东西都不要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海子摇头,他自然不知道,只知道砸的时候很轻松,轻而易举就砸开了。
大碴子依旧不语,站在那像个木头一样,似乎完全不着急,也不生气。
徐桂兰举起那颗宝石:“这东西叫定天石,石门的名字叫隔世石,只有大墓才会有这样的东西,定天石的作用就是诱惑那些盗墓的去砸隔世石,一旦砸开了,机关启动,我们就再也进不去了!你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