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凯听到这句话,心里有数了。栾怀墨说花重金买来的,那么购买的渠道只能是冥耳。换言之,栾怀墨用这句话让年成凯知道,他是异道中人。其身份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年成凯也明白为什么栾怀墨会找自己来帮忙了。
只是,年成凯如今推测出了表面,根本无法推测出栾怀墨的真正身份和真实目的。
车队到达现场外围后,其他车留下,黄道则开车继续往前,直到开进山坳,有屏障遮挡的地方才停下。因为此处周围制高点相关位置都被滇军控制,相对安全,毕竟在郊外做到百分之百安全是不可能的。
栾怀墨下车后,就准备与学生东方觑上前,黄道赶紧先拦下,而唐尘则带着大批的特工从后方赶来,到达后,立即先让特工分组到附近检查。虽然这样的做法似乎对滇军警卫工作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安全问题事关重大,黄道也不便说什么,远处的龙洋也只是看着。
龙南下过命令,重庆专家组进行考古挖掘工作的时候,滇军方面的人必须保持距离,不允许靠近,所以,龙洋连招呼都没打,只是远远看着。
半小时后,就在栾怀墨要发火的时候,唐尘才允许他们前进,而那个废弃的村子中已经被搜索了上百次了,现在又遍布特工,虽然不至于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外人是绝对无法进入的。
栾怀墨来到那个弹坑边缘,看着下方中心位置的巨人头骨眉头紧锁,紧接着竟然拿出堪舆风水用的罗盘四下测量,随后再与学生东方觑下到弹坑之中,开始观察那头骨。
年成凯在弹坑边缘看着,低声问夕凌:“你怎么看?”
夕凌低声回道:“看起来和我们之前在硕部落遗迹中看到的类似,但真假不知。”
年成凯提出疑问:“如果是假的,那么谁会这么做?如果是真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夕凌思索片刻后道:“可能性太多了,如果只有一个头骨,那就说明,这个硕部落的人是被人杀害之后,将脑袋埋在下面的。”
栾怀墨蹲在那仔细看着头骨,学生东方觑开始从头骨上刮下一些组织。年成凯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栾怀墨和东方觑似乎太默契了,两人几乎不说话,便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而且,年成凯还观察过这两人,栾怀墨应该不会功夫,但东方觑应该是个高手,他走路下盘很稳,双臂摆动的时候也很有力,举手抬足都显示出一个“稳”字。
可是,从东方觑的年龄来
看,他不过二十出头,二十出头有这样的身手,只可能是练武的奇才。说不定功夫还在年成凯之上。年成凯之所以会这么想,就是因为他在观察和假设的时候从不轻敌,一旦轻敌,即便对方真的弱于自己,也有可能因为大意而失手,甚至是丢掉性命。
年成凯低声叮嘱夕凌要小心东方觑,而此时,栾怀墨却缓慢爬了上来。
唐尘上前问:“栾教授,怎么样?”
栾怀墨似乎很讨厌唐尘:“说了你也不懂。”
唐尘很不快,只是尴尬一笑。
东方觑立即圆场道:“对不起,唐处长,我老师性格直爽。”
唐尘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栾怀墨问年成凯:“年先生,你怎么看?”
年成凯摇头:“不知真假。”
栾怀墨道:“我们先回去化验,确定如果是人骨,那么,我们明天就开始挖掘工作。”
唐尘见要回去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人在外面,他那颗心就永远悬在嗓子眼上。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年成凯也随着他们乘车返回,路过当铺附近的时候和夕凌下车。下车的时候,年成凯与栾怀墨告别,栾怀墨脸上却挂着饱含深意的笑容。
等汽车离去后,年成凯对夕凌说:“这个栾怀墨应该是异道中人,但具体是何门何派,我看不出来,还有他那个学生,也不是一般人。”
夕凌道:“我看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年成凯沉思片刻后道:“以静制动,现在昆市太乱了,我们主动出击调查,只会让事情更乱,所以,按兵不动先观察。”
等年成凯和夕凌刚步行走回店铺,就看到黄道又开车回来了,车停稳后,黄道就下车道:“出事了。”
年成凯立即问:“出什么事了?”
黄道说:“我刚接到龙洋的消息,挖掘现场遭到了倭寇的轰炸,头骨被炸碎了,死了一名士兵,伤了七八个人。”
年成凯道:“我大概明白了,倭寇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挖掘。”
黄道问:“为什么?”
年成凯道:“当年周口店猿人头骨发现的时候,就被认为是本世纪第一个发现的东亚直立人种,这个发现对研究我国直立人和智人的起源都有重要意义。我之前听过一个讲座,上面说,如果把这些问题放在东亚大陆这个框架底下,在联系到倭寇的情况,其意义不言而喻。”
黄道依旧摇头,表示完全没听明白。
年成凯又解释道:“倭寇一直在我国掠夺文物,辽东半岛的石器听说就被他们夺走了不少。归根结底,他们
一方面想自己研究,获得成果,一方面就是想毁灭我国的信史。”
“信史?”黄道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