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以获得所有的人。
珐琅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年绶从小就拥有那一切,却不想要,偏偏想要靠自己?珐琅从小就过得十分清苦贫困,但所幸的是,他认为的师父就是他的父亲,他一直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也许那是父亲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不过他怨恨父亲让他没有过上如年绶一样的好日子,他也想有显赫的家世,他也想有专人送自己上学放学,他也想过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日子。
不过,老天爷对我是公平的,就算过去没有,但现在我拥有了,我必须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珐琅缓缓上前,站在年绶的身后,就那么看着他,看着正在落泪的年绶。
“你心理很失落吧?”珐琅那颗已经膨胀起来的心说话了,“觉得命运对你很不公平?原来你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并不是什么年家的大公子,也对,这就是命运,你实际上什么都比不过我,你凭什么?其实你应该早就明白的。”
珐琅的嘲讽没有让年绶动容,也没有加剧他的难受。他并不在乎年家大公子的身份,他在意的是那份他最不舍的亲情在顷刻之间消失了。自己深爱的父母其实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只是胡聚用来达成某种目的的棋子。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胡聚从小教育他,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原来话中还有一层深意。不过这个教育让年绶从没有把年家当回事,没有把自己未来执掌人的身份当做炫耀的资本,他始终在做自己,始终在走自己想走的路。
珐琅觉得此时此刻好轻松,他不知道自己的轻松并不是因为他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因为他打开了心中的那扇门,把自己的阴暗面彻底释放了出来。
“走开,”珐琅再一次挑衅,“这是我爸。”
年绶缓缓起身,并没有搭理珐琅,而是缓慢朝着外面走去。
珐琅看着年绶的背影:“你现在体会到我过去的感受了。”
年绶没有搭理他,因为年绶压根儿就不在意
那些事,他过去也没有因为自己年家大公子的身份而鄙视珐琅,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珐琅坐在熟睡的胡聚身旁,笑着拿起水壶喝着,从这一刻开始,他要笑,他要永远笑下去,因为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可怜的穷小子,而是年家的大公子。
珐琅看向外面,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其实真的很美好。
平台上的商重陷入的却是另外一个残酷的影子世界,他再次亲眼目睹了过去的自己杀死了至亲之人,他开始逃,扭头就跑,他不愿意再回忆,不愿意再看到这些,他毕生的愿望就是要忘记这些事。
他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原本的幻境崩塌后再次重构,他猛然间停下,因为他身处在一个农家小院。而那个小院就是曾经年无垠隐居的地方,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屋子中走出来,整理着衣服和头饰,然后进厨房做饭,等饭菜做好了,年无垠才慢吞吞的走出来,坐在桌边拿起筷子。
商重记得这个场景,更记得那个女人,那是他此生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一个他以为与自己有相同命运的女人,也是年家从小培养出来的杀手。
商重的双手开始颤抖,慢慢扭头看向一旁,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就躲在小院外亲眼目睹这一切,目睹那个女人与年无垠走进屋内,亲耳听到两人的欢愉声。他浑身冰冷地站在那,耳边不断想起女人对她说的那些爱意绵绵的话,还有女人那副可怜的模样。
桌旁的年无垠吃着菜,带着笑道:“如果,商重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做?会杀了我吧?”
女人笑了:“他不敢,他始终是您的一条狗,不,狗都算不上。”
年无垠轻笑着:“那你算什么?”
女人嘟着嘴道:“那我算是你的狗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年无垠夹起一块肉扔在地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女人。女人竟然俯身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吃完了那块肉,脸上还带着笑,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毫不在意,还沾沾自喜。
商重不想去看,但是就算是闭上眼睛,这幅画面依旧会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开始想起来了,那时候的他转身就跑,跑向远方的树林中,挥舞着拳头朝着树干发泄着怒火。就在他一拳一拳打向树干的时候,影子世界再次崩塌重构,他出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那是他和那个女人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任务完成得很漂亮,商重终于忍不住询问那天见到的情况,问完后,女人沉默了,又摆出了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够了,”商重吼道,“你真的爱我吗!?”
女人微微点头,商重抓住她的双肩:“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女人看着商重:“这就是我们的命。”
商重摇头:“不,我们的相遇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女人挽起自己和商重的袖子:“我们中的毒怎么办?你解呀?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我那么做只是为了生存,你不是也为了生存杀了自己的父母……”
女人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她惊讶地捂着自己渗出鲜血的脖子,看着跟前持刀慢慢后退的商重,倒在地上,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而商重就站在那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