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也不像是吸了烟膏,难道中了什么毒吗?怎么会做这种事?”
李德龙问:“毒?啥意思?”
刀宏道:“前几年在滇省剿匪的时候,有一股土匪逃窜,我们奉命追击过去,谁知道发现土匪全死了,是自相残杀。后来问当地人才知道,他们去的那片林子里有古怪,晚上去没事,但白天要留在那里,就会发疯。我们调查后发现,那个林子中有一种植物,植物会开花,花期很短,花凋谢后掉在地上,融入泥土之中,晚上没事,白天经过日照就会产生一种毒素,而那种毒素人吸进去后就会产生幻觉,继而做出一些极端行为。”
李德龙虽然听明白了,但是却在笑,因为他觉得刀宏说的话里很多词汇都是他觉得只有文化人才会用的,像他这种大老粗特别佩服文化人,所以不自觉就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令人发指了,那些土匪开始一个个作死,看得山里的刀宏等人目瞪口呆,很快大部分的土匪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开始悄悄逃离村落,四散跑开。
李德龙让几个战士下去抓两个活的回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小时后,梁二才、胡仲源和钱富贵三人就直接在山脚下抓了一个刚从村落中跑出来的土匪,而那名土匪看到他们之后,竟然像看到救星一样,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胡仲源,嘴里不断说着:“有鬼!真的有鬼!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求求我!有鬼!”
三人把那名土匪绑了直接带回去,带回去后那名土匪一个劲儿的让他们赶紧跑,因为村子里有鬼,必须离开这里,跑得越远越好,否则都会死,全部都会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李德龙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村落中已经没有土匪了,死的死,逃的逃,最终只剩下三个人,三个活人,土匪头目和两个被吓懵的蒋军士兵。两名蒋军士兵已经被吓得蜷缩在角落中,惊恐地看着不远处坐在一具尸体上的土匪头目。
土匪头目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癫狂,变得很平静,拿着
酒瓶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刀宏面对被抓的那名小土匪提问道。
小土匪惊恐的看着四周,显然没有从先前的恐惧中缓过来。
梁二才道:“问你呢,叫什么名字?回答问题!”
小土匪被吓了一跳,又开始颤抖起来。
刀宏蹲在小土匪跟前,他的年龄和胡仲源差不多,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刀宏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德桑,”小土匪低声回答,“我叫德桑。”
刀宏道:“你是乾族人吧?你们的稻米很不错,酿的米酒又香又甜。”
德桑诧异地看着刀宏,没想到刀宏会对他的族群如此了解,他只是默默点头,但明显情绪缓和了不少。
刀宏看了一眼村落的方向:“你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德桑先是沉默,几秒后又开始摇头,看表情并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担心再次陷入那种恐惧之中。李德龙等人正准备再次逼问,刀宏却示意他们不要急,让德桑再缓缓,毕竟从那种环境中逃出来,能回答几个问题已经很不容易了。
胡仲源将干粮递给德桑,德桑迟疑了下接过去吃了,吃得很慢,过了一会儿,开始用本地的方言说:“我们是三天之前到这里的。”
侦察排里除了刀宏之外,没人能听懂德桑的这种方言,这种方言虽然也属于汉语的一个分支,但非本地人很难听懂。
刀宏道:“你继续讲。”
德桑原本不是土匪,他所在的乾族部落在一个月前遭遇了蒋军和土匪的袭击,胁迫他们一起参加所谓的救国军。乾族部落不愿意,便遭到了残酷的对待,幸好妇女儿童早先就躲进了山中,剩下的都是青壮年。在土匪的洗劫杀戮后,乾族部落只活下来了不到十来人,这十来人被迫参加了土匪组织。
按照德桑所说,土匪组织里领头的就是那群溃败进山的蒋军士兵,剩下的都是各个山头的土匪,因为这些年遭到了清剿,只得往深山里面逃,边逃边祸害山里的各民族百姓。
原本这支所谓的队伍还有两百号人,但沿途损失很大,最终只剩下来了近一百人,这一百人也早就不团结,都是为了活着而聚集在一起。而且那些蒋军士兵仅仅只是利用他们,所以,土匪头目也早就心存不满,虽然给他委任了什么黔州救国军第一纵队司令的头衔,但也只是
一张纸,其余的什么都得他自己想办法,而且还得带着那一个排的蒋军士兵。
德桑看着刀宏道:“三天,不,四天前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没人了,虽然有粮食,但也不多,似乎都被村民带走了。我们猜想村民大概是知道了我们要来,提前躲到山里去了,虎爷觉得这里还不错,就让我们留下来休整一段时间,每天派一些人去山里的路上蹲守,担心你们会追过来。”
德桑口中所说的虎爷就是土匪头目,虎爷虽然看着鲁莽,但也算是粗中有细,加上熟悉山林,这支队伍若不是他,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那一个排的蒋军士兵虽然不服他,但也必须依赖他们,双方也就面和心不合的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