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有人砸门。
我爸下意识认为是胡大来了,翻身起来,立马跑去开门。
刚要张嘴,他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脸生的人。
对方开口问,“请问是江大民,江医生吗?”
“我是。你是谁?”
“我叫韩小四,韩家沟人。我哥得病了,情况很严重,能不能劳烦你去一趟?”
我爸毫不犹豫拒绝了,“抱歉,我晚上不出诊。”
韩小四突然就跪了下来,恳求道,“江医生,我哥的情况真得很严重。你要是不救他,他肯定就完了。”
“我晚上真得不出诊。”
“江医生,我求求你了……”
韩小四咚咚磕头。
我爸急忙拦着。
他是真得不想去,但人命关天,他最终还是去了。
韩小四是骑着自行车来的,我爸跟在后面,打着电筒连夜赶去了韩家沟。
这次是真到了韩家沟,没有去很奇怪的地方。
还没进屋,我爸就听到有人痛得大喊大叫。
“这四儿来了没有?咋还没有来?”
韩小四大喊,“哥,我回来了。”
他把车子推倒在地,急急忙忙拉着我爸就往屋里走。
刚进屋,我爸就闻到一股臭味,很难闻。
进了里屋后,我爸看到一个年纪比韩小四稍大的小伙子,捂着下面,在床上翻滚着,痛得死去活来。
臭味更浓。
我爸捂着口鼻
,呛得咳嗽了几下。
韩小四好像没事人一样,脱了鞋子,跳到床上,把病人扶起来,介绍说,“江医生,这是我哥,叫韩三平,麻烦你给他看看。”
我爸也不敢耽搁,吩咐说,“快让你哥躺下来,我给他检查一下。”
等他躺好后,我爸才好奇道,“是哪儿痛?”
韩三平指了指裤裆位置。
“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韩三平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爸一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韩三平的下面,长了很多小疙瘩,但都被他给抓破了。
那些疙瘩不但出血,还流出了浓水,大面积溃烂,很吓人。
我爸惊讶道,“你这是咋弄的?”
“我也不知道。”
接着,韩三平可怜巴巴地问,“江医生,能治不?”
“我只能说,试一试。”
他拿出了一盒药膏,交给了韩三平,吩咐说,“你马上用水冲洗一下伤处,擦干后,把这药膏涂上去,等它干了再穿裤子。如果半个小时后不疼了,说明有效果。”
“好,我马上去。”
韩三平慌慌张张跑去冲洗。
我爸拿上药箱就要走,却被韩小四拦住了,“江医生,这么晚了,要不就住我家吧?”
“不了,我还要回家去。”
“可万一我哥还疼,咋办?”
我爸一想,就算这时候赶回去,也见不到
胡大。而且,韩小四说得也对,他便决定在这儿住一晚。
只是这臭味,实在难闻。
韩小四领着我爸到了隔壁,然后拿出新鲜陈艾,在空气里扫了扫,笑着说,“江医生,实在是抱歉,我家条件不太好,委屈你了。”
“不妨事。”
见韩小四这么热情,我爸也不能矫情。
有了这新鲜陈艾,那股臭味才淡了许多,但还是能闻到。
天亮后,我爸起床到院子里透口气,刚好碰到韩家沟的熟人,此人名叫韩有福。
他看到我爸,很高兴,“江医生,你咋在这儿呢?”
“给人看病。”
韩有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你给韩三平看病?江医生,这个人是罪有应得,你别给他看,当心惹祸上身。”
“啥惹祸上身?”
“因为他……”
正说着,韩三平突然走了出来,冲韩有福提着菜刀冲了出来,“韩有福,你再唧唧歪歪一句试试。”
韩有福撒腿就跑。
吓跑了他,韩三平立马笑着说,“江医生,别怕,我这是准备宰只鸡给你炖上。”
“大早上炖鸡干啥?随便吃点素面就行。”
“你救了我的命,我就请你吃碗面,这不打我脸吗?”
见韩三平执意要杀鸡,我爸也没办法。
说完,韩三平就招呼道,“四儿,把鸡抓来宰了,给江医生炖
上。”
“来了。”
看着兄弟俩这么热情好客,我爸心里犯嘀咕,为啥韩有福说,韩三平患病是罪有应得呢?还说,给他看病,容易惹祸上身?
我爸决定去找他问一下。
吃了早饭,我爸又给韩三平看了患处,暂时无碍,他便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他刚到门口,韩三平突然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不行不行,江医生,我这儿又痛起来了。”
韩小四赶忙挽留,“江医生,我哥这情况特殊,要不劳烦你多住我家一天?你放心,诊金我们加倍给。”
“那好吧。”
我爸拿出药箱,又给韩三平吃了止疼药。
韩三平好过一些了,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