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犊子,你还是死鸭子嘴硬?” “告诉我们只对你有好处。” “到底是谁......” 宫泉站在单向玻璃门前,他奉父亲的命令让沈知音招供幕后主使。 记得那是一雨天,宫泉看看窗外,也是在小警察被埋进地基筑高了一栋居民楼的第三天。 他站那儿看沈知音被各种刑具折磨,皱皱眉,里面人换钳子的间隙,他按下收音。 “给他缓和时间,再死人不好处理。” “是,老板。” 约莫过去二十分钟,宫泉解开衬衣领扣,走出房门透气,却瞥见对面二楼的裴青青,她就静静伏在阳台,双眼盯着对面这扇紧闭的大门,而现在,她也看见了他。 另一边,哗啦落下的雨让莫胥心烦意乱,他关上窗,一会觉得闷,又打开来。 这下......怎么脱身? 愁色挂了他整张脸,即使再不承认,这次也确实是他鲁莽了,轻信徐州肖默他们真不如信一条野狗。 事已至此,他摸摸食指,转头拽下一件儿深蓝塑料雨衣披在身上,赶紧往公司赶。 因为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四点,街上人少,留在公司赶工的人也不多。 到一楼电梯口,他听见有人从背后慢慢靠近他。 “莫先生,你,见过沈知音吗?” Leaf小姐说,一脸疲惫。 “没有。” “打扰了。” 刚好这时又进来个同事,她赶紧收住话。 莫胥突然想起之前在疯恋西餐厅看见他们俩人前后脚进去的事,差不多猜到了那个男孩曾经对他羞于吐露的心上人。 “听来,”莫胥那阵说,“你有喜欢的人。” “她太好,也站得太高,我碰不到。” 回忆到这,电梯也到一楼了,莫胥进去后低下头,不愿看看还木在原地的leaf小姐,自己能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那个男孩十有八九活不了? 他笑了,笑自己的无能,笑尚且安然的侥幸。 到牛长寿的工位,他没见着人,瞥见附近的几个监控后,松了兜儿里的手。 一会,他挪去天台,给牛长寿打去个电话,把人从床上喊了起来。 “赶紧回公司,天台见。” “这么着急?可......” “赶紧。” “好好。” 十分钟不到,人牛长寿就屁颠屁颠赶过来了。 天台还下着雨,莫胥静坐在靠近栏杆的地方,微微抬头看向撑着黑伞的牛长寿。 “发生啥事了?” “牛哥啊,其实我挺感谢你做的这一切。” “哎哟,哎哟哟,你别喊我哥啊。” 牛长寿急得赶紧凑过来,把伞撑到他头上。 “这个地方,哪哪儿都一样......确实。” “什么?” 莫胥突然掐住牛长寿的脖子贴紧栏杆,然后松手,趁他大口呼吸的空当,又抱住人双腿将他翻过栏杆,随声声刺耳的求救声被地面全部吸纳,这条鲜活的生命也算彻底走到了终点。 草...... 眼前的一幕被天看得清清楚楚,也被倒立在莫胥一旁的黑伞看得清清楚楚。 他接捧雨水抹抹脸,哆嗦地去抓栏杆,手一滑,差点栽倒天台上。 再次尝试,他终于能趴在栏杆上,探出去半颗头查看下面的情况,一个小黑点砸在灌木丛里,竟没一个人注意到。 谢谢这场及时雨,狂号的风。 他扯扯嘴皮,低头用湿发抵住栏杆,沉思几分钟,才将手伸进衣兜,那里面有保存了摄像头第二次录像的U盘。 那就,就委屈你了,牛哥。 他松开手,U盘摔入了沉沉黑洞。 次日,牛长寿的尸体被一个同事发现,警察在现场取证过后,调取了他这几天的联系记录,很快怀疑到了莫胥的头上。 然而,前一秒莫胥还收到了来自警局的传唤,刚出门准备乘车去警局就又收到了洗清嫌疑的通告,让他不必去了。 果然啊,莫胥挂断电话,抬头看看不远的胡峰,徐州那边的人不可能保我,那就只有...... 午饭过后,莫胥挪到财务副总监的门前。 “进。” 他放下叩门的手,打开房门推进去。 宫泉仍旧一身西装,只是换了亮白色,褐色条纹领带很适合他。 见来人是莫胥,他丢开手里的文件,抬眼挑衅笑笑。 “昨儿,前儿,你都挺忙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