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为什么不救我!”我刚要用八卦镜照过去时,四周景象忽然改变。
我再次来到了学校那间充满灰尘的陈旧教室,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冰冷的鲜血滴落在我的脸上。
悬吊在教室中间的死尸,瞪圆了那双血红色的怨毒眼睛,她哭泣着,两行血泪从眼角洒落。
我知道这是幻境,却也心中一颤,猛地咬破舌尖,眼前场景轰然碎裂成一块块,我又重新回到了疾驰的车子上。
“呲~”
仿佛有蛇在我耳旁吐着信子,映入我眼瞳的是一只鬼手,它自前面伸过来,我全部的视野都只有这只鬼手。
无暇他顾,我举起八卦镜,炽热的火苗很快窜起,并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凄厉叫声如要刺破耳膜般,捅进我的大脑。
我的双耳一阵轰鸣,似乎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捂住,我的瞳孔在此瞬间失去焦距,愣愣地瘫坐在车后座上,表情呆滞,若没有灵魂的木偶。
车子漂移产生的巨大惯性,使我的额头磕在了车板上,一丝丝鲜血渗入眼睛,我的视野逐渐成了一片血色。
“糟了!”也正好因为这一撞,我从恍惚状态中回神,霎时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令我浑身
汗毛竖起。
顾不得许多,我一下抓住方向盘,在小刘惊愕、恐惧、怨恨又夹杂愤怒的眼神中,猛然将方向盘往右打。
由于方才车身是在向左偏移,强大惯力登时让警车连续几个翻滚,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前方浓郁如墨汁般的黑雾。
我没系安全带,车辆的翻滚使我差点被甩出车外,我脑袋昏昏沉沉间,车辆因撞到一棵大树而停住。
小刘被突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包住,目前生死不知,烈阳似一柄利剑,自天而落刺进我的眼眶,我的瞳孔不禁收缩,心里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完了,出车祸了,快打120叫急救车!”一个衣着朴素的农家老伯冲他媳妇大吼。
“小兄弟,坚持住,车子马上就来……”
我没听他把话说完,擅自闭上了眼睛,意识沉沦于一片黑暗中。
“病人手脚关节有多处损伤,右臂粉碎性骨折,可能会有脑震荡,我们会尽量救助,还请你们先出去。”
一位白大褂的女子在我眼前晃悠,朝门外挥手驱赶走那些担忧的目光。
在我眼中,时间流逝得好慢,思绪的车轮也如生锈了般难以旋转,女子面貌从略微地清晰到完全
模糊。
我好像看见了小刘焦急的样子,他被医生推搡着轰出了这里。
这里?这是哪里?手脚骨折也不应该在手术室吧?
我脑海里冒出三个问题,接着脑袋,像被人抡起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巨大的疼痛,让我的大脑立刻选择昏迷来逃避。
“砰!砰砰!”
仿佛有人在一拳一拳地砸门,持续不断的声响让我越发的烦躁,我睁开眼睛,就要起身骂上一顿以纾解心中情绪。
奈何我刚有所动作,一阵阵的痛楚便如万千银针扎进我的脑海,瞬间,我的动作一顿,无力的躺倒在松软的枕头上。
我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我的四肢也失去了知觉,我只能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嗅着消毒水的味道发呆。
“踏踏踏……”
高跟鞋踩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自前方而来,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稍稍冲淡了难闻的消毒水味。
“醒了?”我没见到人,但听到了悠扬婉转好似吹奏骨笛的声音。
人怎么可以发出这种声音?我不信,还想仔细去听,可那声音已经消失。
我艰难张合下颚,嗓音沙哑到跟两块铁石在互相摩擦一样:“你最好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还是离开为好。
因为此时的天花板上,正匍匐着一道披头散发的鬼影,它只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它周身黑雾浓郁几近实质,不过一眼,我就能判定其已是怨鬼,只是不知为何,它没对我动手。
“你在说什么胡话,脑震荡给你震傻了吗?哈哈,活该!”
我终于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是张熟悉的面孔,具体的,我现在还想不起来。
“你四肢骨折,右臂折断,我们已经给你打上了石膏,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吧,没有十天半月,你休想离开。”
她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书写,应该是在记录我的情况吧。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她慌乱的取出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与此同时,我感受到寒冷的阴风开始在这间房间盘旋,没来由的,我决定阻止她。
“别接!”
“嗯,为什么别接?”她凑到我面前,展颜一笑,清墨般的眼眸中显露出好奇。
“你想死,可以,但别带着我一起,”我不想跟她废话,“如果要接的话,请到外面去接,死前别怪我没
提醒你。”
头顶那只怨鬼的头发一点点延长,一点点垂落,其他的事物都被遮挡。
她若接了电话,我几乎能预料到,那些头发会突然收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