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士族的三女。”
雪梅如梅花纷纷飘落般娓娓道来。
“蝴蝶啊,花啊,被养育长大的。士族的姑娘们生来就是贡品,要好好对待,不能有一点瑕疵。”
她咬紧嘴唇又放松,“所以……”她继续说。
“没想到事到如今还会坠入爱河。”
我还想成为花蕾呢,雪梅说。
不绽放,所以不散落。
我想成为散发着芬芳的馨香,不知何时绽放的令人向往的“花”。非如此不可。
即便如此,也要保证没有含苞待放。
她的春天破晓了。
“与殷春心意相通后不久,陛下就来了,就像做梦一样,是真的,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被养育成人的。优雅的舞姿,磨亮的美貌,都是为了得到陛下的宠爱,但是,被陛下触碰的时候,皮肤都冻住了。”
花遇霜凋零。
可是,那寒冷是坚硬的蓓蕾所能忍受的。
“不谈爱恋不行。”
再怎么懊悔,已经绽开的花瓣也没有恢复成花蕾。
妃嫔和宦官不能私通。更何况她还是皇帝的宠妃。因此,两人将希望寄托在死后。
“我们约好了朔之夜见面,在春天庭院里最美的梅花树下。”
慧玲想象着。
雪梅依偎着星光,走出宫殿走向梅花的背影。
死去的时候,她也会在唇上涂上口红,把头发梳成光泽的发髻,系上红缎子襦裙的腰带吧。
和登上舞台时一样华丽。
如果说没有后悔,那应该是骗人的。会背叛一切。一族父母姐姐哥哥宠爱。权力,名誉财富,地位,生命。
即使放弃一切,她也想去爱,也想被爱。
“梅花开得垂头欲滴,透过夜色,显得蓝蓝的。因为没有月亮,所以只有香气薰得呛人。”
如月之夜冻得很。雪梅对着冻僵的手指吹气,不知等了多久。只会在意风儿吹乱头发的打乱。
“可是,那个人没有来。”
对着盛开的梅花掰掰手指,度过了时光。
“一直等到到破晓,当白茫茫的东云开始松弛的时候,我才想到,啊,他的爱情只是美丽的谎言。”
“但事实并非如此——可悲的是”
慧玲终于开口了。
“那个叫殷春的人也在梅花树下等待,最后没有等来心上人,最后叹着气结束了生命。留下强烈留恋的死带来了地毒。他流出的血潮浸在土里,梅根吸收了它,变成了毒。这就是侵害梅嫔的毒药的来历。”
血毒属于“金毒”。也就是说,为了杜绝“木之毒”的“金之药”被“金之毒”抵消了,功效就变迟钝了。
因此要解毒,首先必须净化死秽。
水银蜂水银蜂和水银一样具有毒性。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水银是剧毒,但追溯百年,水银被认为是长生不老的灵药,据说掌权者们竞相服用会丧命。给遗骸施水银可以保持几百年不倒塌。据说这与长生不老的民间信仰有关。
(但是,运用白泽的智慧,可以从水银中创造出长生不老药。也就是说水银的毒也会变成药)
水银是“阳毒”。只要处理得当,就能成为一种战胜强烈污秽之毒的良药。但是蜂蜜中混杂的水银毒素是微量的。
因此花蜜必须是水樒。
水樒虽然是有毒的植物,但其芳香可以驱邪,所以叶子有时会铺在葬礼的棺材上。
(不过,花的毒性太强,光是带到京城就会被绑上绳子。当然也禁止种植)
但是,没有比远离“阴毒”更合适的了。
解完“阴之毒”后,最后再用“火之药”。就像火葬一样,用火来消除“金毒”和“木毒”。
“怎么可能……不可能。”
雪梅似乎难以接受心爱之人死后变成毒,毒害了自己的身体,摇了摇头。
“只要不受地毒的影响,就不会感染毒疫。我后来也去找过梅花。可是,他自杀的梅花和我一直在等待的梅花不一样,不可能受他死亡之毒的影响。”
“那是……”
至于雪梅是如何接触毒药的,慧玲自己也无法理解,所以吞吞吐吐。
这时,一只蝴蝶从窗户的装饰格子里飞了过来。
大概是被房间里残留的梅花余薰所吸引吧。雪梅盛开的红梅,虽然芬芳,但本质上是血梅。所以才会被这只毒蝴蝶所吸引。
(这样啊,原来是蝴蝶啊)
携带死者灵魂的蝴蝶——这么说很奇怪。
“是蝴蝶。蝴蝶把分开的两棵梅花连接起来,也起到地毒的媒介作用。”
蝴蝶在周围飞来飞去,似乎在为梅花的凋零感到惋惜。
说到不明白的事情,还有一件。
“不好意思……这个庭院里的梅花有几百棵,为什么要选梅花来做如此重要的会面呢?”
“我觉得不可能弄错,因为八重红梅只有一个。”
雪梅总是身穿红绸。如果把她和梅花重叠在一起,一定是八重红梅。
但事实并非如此。
为什么呢?
回想起来。雪梅最后起舞时,飘落的是白梅。也就是说,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