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知说得简单,但顾云桑昨天见过聂氏那泼辣样,大概也能猜到退学不会退得那么太平。
而这一对母子对他们的敌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她叮嘱道:“你以后小心一些,多多防备他们。”
“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沈珩知道。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家里。才一进院里,顾云桑就发现家里有些不对。
沈珩知也同样发现了异常。
他脸色大变,“家里进贼了?”
顾云桑压低声道:“不要慌,家里值钱的东西我都藏起来了,就算有人进来,也偷不到什么。”
沈珩知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她把东西藏在了哪里,但他知道,她藏东西一直很厉害。
她说东西藏起来了,就肯定藏好了。
两人进了房间,果然发现好多地方都被人移动翻找过,但因为早在廖春花喊出她们捡了许多钱时,她就做好了被贼偷的准备,所以今早走的时候特意将吃食与好一些的衣服都收进了空间之中。
不过虽然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损失,但该骂还是要骂,该让人知道,还是要让人知道的。
顾云桑小声对沈珩知道:“你去外面哭一哭,把家里进贼的事情让村里人都知晓知晓,背篓里的东西我来收拾。”
沈珩知点头,又问:“那说不见了些什么东西?”
“就说家里本就没什么可偷的,唯一值钱的也就是我们这些日子做买卖所买的油盐。说那黑了良心的,连油盐也没放过。”
沈珩知点头,表示懂了,当下出门开始了他的表演。
从两人回来,沈大成就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见到沈珩知过来,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避开。
可还不等他避开,沈珩知就朝着他行了一礼,大声道:“父亲,你离我们家近一些,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沈珩知说话的声音不小,立即就吸引了附近几家的村民。有人立即从房里出来,问道:“大郎,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珩知满脸气愤道:“婶子,我家进贼了。”
一听说家里进贼了,周围几户人家都一阵紧张,忙问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同时紧张起了自家。
这年头,大伙最讨厌的就是贼了。
沈很知道:“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竟来偷我们家。我们俩穷得叮当响,家里能有什么?唯一值钱的,也就是这些日子摆摊做买卖,买的一点油盐。不想那贼进屋没偷到钱,将我家油盐都偷走了。”
听到动静跑来的沈满仓,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大成。
沈大成险些骂出声来。
这贱种,他进去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在家里发现,哪里有油盐,又怎么可能丢了油盐?
不过他这一喊出来,岂不是就当众承认他偷偷去了两人家里?到时候他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虽然进去了,但什么都没有拿。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沈珩知。
这贱种,肯定是他故意算计了自己。想要陷害他,让他背上贼的名声。
沈大成没有吼出来,但依旧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肯定是因为昨天你继母吵吵嚷嚷的,说你们捡了银子,被那有心之人听去了。所以才遭了贼惦记,想要去你家里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捡了银子。”
“昨天我就知道,廖氏那么咋咋呼呼的乱喊,会给两个孩子惹麻烦,果不其然,这不,就遭贼了。”
“肯定是那游手好闲的二混子,听了风声来偷的。”
“要我说,那廖氏实在是不像话,以前对两个孩子就不好,如今分家了,还处处为难两人。也难怪上天都看不下去,要让她吃个大苦头。”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有人事后诸葛地说起了自己的先见之明,有人猜测起了贼是何人,还有人指着起了廖氏。
沈大成脸都黑透了,看沈珩知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这贱种,当真是处处与他作对。
就在他阴沉着脸,想要如何弄死他时,有村民突然道:“大成,你们两家隔得这么近,要是有人来了,你在家肯定能听到吧?你听到动静了吗?”
沈大成忙看了沈满仓一眼,道:“我昨晚照顾内人没睡好,直睡到天亮才醒,没听见什么动静。”
沈珩知看着他,突然开口道:“父亲,你怎么受伤了?”
沈大成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道:“夜里照顾你继母没看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是给摔的。”
“那父亲真是辛苦了。”
沈珩知道:“是不是寅时摔的,当时我好像听到一声响动,没想是父亲摔了。”
沈大成来不及深想,立即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在那时候摔的。”
“父亲摔跤后还继续照顾继母吗?”
沈大成有些疑惑,他为何这般问。但又想表现自己的好人形象,是以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道:“对。你继母虽然很对不起你们,但到底替我生了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算要替你抱不平,也得等她身上的伤好了来。”
他这话,立即引起了无数人的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