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藏起来,或是去到国外,利用那些转移出去的财产,徐家成可以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对于他这样一个没什么追求的富二代而言,花钱远比赚钱要更加让他愉快,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那场坠海失踪闹剧结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作为一名工具人,金娜已经决定了他最终的命运。”黄粱冷漠的说。
王书桓磕磕巴巴的说:“你、你是说徐家成已经——已经被金娜给——”
“很简单,不是吗?”黄粱冷冰冰的说,“只需要让躲起来的徐家成喝下掺有剧毒的东西,徐家成就会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落角落里,或许是哪一栋鲜有人去的山林别墅,徐家成就这样被自己妻子金娜给毒杀了。
“然后金娜就将徐家成的尸体给处理掉了。或许由于身体有孕的缘故,她不能将尸体处理的毫无留痕迹,不过她完全可以买一台足够大的冰箱,将徐家成的尸体保存在没人知晓的房子里。
“等到金娜生下和你之间的孩子,再另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毁尸灭迹,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再去怀疑,那个坠海失踪的徐家
成其实不是本人,而是你!而真正的徐家成早已被他那漂亮但阴狠的妻子给挫骨扬灰了。
“如此一来,金娜就如愿以偿的扫清了徐家成这个障碍,虽然和她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她不能再让你去扮演徐家成的角色,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花点儿钱,让你把外貌变回到之前的模样。
“虽然可能做不到百分百的还原,但至少可以让你看起来不那么像已经死去的徐家成。过上一段时间,当徐家成的坠海失踪变成了确定意义上的死,金娜就可以恢复自由身,和你你长相厮守。你们俩之间还有一个爱的结晶,到那时候,或许金娜会把真相告诉你?不,她不会,因为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
王书桓脸上的表情就如黄粱形容的那样痛苦,他无比痛苦,追悔莫及,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人碰上面呢?如果在去年那个夏天,自己没有走进那间名叫‘解忧事务所’的房子的话,没有溜达去到那间奇怪店铺所在的安静街道,如果那一天自己只是在另一条陌生的街上无所事事的闲逛,今天是否还会像这样纠结痛苦呢?王书桓不知道,世界
上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毕竟这是一个没有如果的世界。
深深喘了几口气,就像是一名坠海者即将彻底坠入无底深渊般,王书桓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看向自己的黄粱,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黄粱残忍的撕开伤口,说道:“没错,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的头脑风暴,没有任何证据作为支撑,不过我已经将这颗怀疑的种子种在你的心里,王书桓,你将要背负无法抹去的疑问去度过余生。我相信即便你选择视而不见、选择逃避,去拥抱甜蜜却危险的梦,但总有一天,你会从噩梦中惊醒。
“你觉得你就能得到金娜——原名叫刘晨——的全部的爱吗?我并不这样认为,你对她只不过是一个带着一层怀念滤镜的、生活在过去的人,这份怀念总有一天会烟消云散,而到那时候,你和徐家成的处境就没什么不同了。或许就在某一个清晨,你发现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又露出了真面目,相信我,到时不会有人再关心你的死活。我只能送给你一句话,祝你平安。”
说完后,黄粱就起身离开了,决绝的走向楼梯,丝
毫没去理会身后传来的王书桓绝望的呼喊声:“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黄粱没有因为这些叫喊声停下脚步,只是默默走下楼梯,推开饮品店的门,回到了被灿烂阳光照亮的街道。
没有人能回答王书桓的问题,黄粱也不清楚自己方才做的那番大胆跳跃的推论,是否就真的贴近事实。或许徐家成此刻就隐姓埋名,生活在某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享受着金钱带来的满足且空虚的生活。
也许那个金那并不是名叫刘晨的鲍牙妹,两个女人只不过有着同一双令人难以忘怀的眼眸。
或许金娜会此生和王书桓相濡以沫,两人共同养育经过千辛万苦才诞生的孩子。
但对于黄粱而言,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已经说干了所有的话、做完了所有的事情,至于别人选择怎样走自己的人生路,那就是别人的问题。对黄粱而言,一切到此为止。
第二天黄粱坐上了火车,返回了京阳市,他拉黑了在这起事件中接触过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那之后,他不清楚王书桓有着怎样的遭遇,他的哥哥王书友是否仍过着平静的生活,那个摔断腿的
老太太是否身体痊愈,那个话很多、热心肠的李海柱副教授是否晋升正教授,这一切他全都一无所知。
唯一黄粱无意中获知的消息,也不过是名叫金娜的女人最终因为难产死在产台上,那个本应该降世的‘爱的结晶’由于胎位不正而早夭,没能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精彩的花花世界。
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这是黄粱无意中浏览新闻时看到的,他只是看了眼标题,并没有点进去。
解忧事务所的大门在午后一如既往的不会锁上,但再有没有一个自称叫老王的男人溜溜达达的推门走进来,和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