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的一切物体全都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纱,仿佛在阴暗中正做着图谋不轨的阴暗打算。
根据陈美娜的提醒,黄粱伸手按到了这间书房的电灯开关,瞬间明亮的光线将书房内的阴影尽数驱散。原本不怀好意的物品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平凡、和善,仿佛重新披上了一层伪善的外衣。
站在门前,黄粱将这间满目疮夷的书房尽收眼底。站在他身后的陈美娜透过肩膀也捕捉到了原本整洁有序的书房此刻的惨样,她略显夸张的发出一声抽气声,用两只过大的手捂住了嘴。
黄粱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禁再次感叹,这女人的手真是大得过分,不夸张的说,陈美娜这双骨节突出的手比他的手还要大一号。虽说黄粱的手与和他同身高人相比要小那么一圈,不过这也从侧面验证,这个曾经是模特的女人的手的确是大得天赋异禀。
黄粱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身后的女主人那双大手上收回,放在眼前这间明显被人粗暴翻动的房内。书房的面积不算特别大,在四十平方米左右,房间内摆放着两个硕大的书架,一张宽大的书桌
和几把椅子填补了其余空间。窗台上饲养着几盆绿植。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黄粱不确定哪一幅画后是那个保险箱。既然这几幅画都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想来保险柜逃过了一劫,没被那名闯入的窃贼临幸。
被那名窃贼重点关注的是那张实木书桌。在灯光下泛着亮光的漆面书桌上,几乎所有的物品全都远离了原本的位置。那台显示器歪歪扭扭的朝向门口的方向,黄粱能从漆黑的屏幕上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
摆在书桌上的笔筒、笔记本、文件夹,和其他一些书籍资料和办公用具,全都凌乱的散落在一起,就像是被一个喝多了的酒鬼抱在一起后全都抛撒向天空,然后又无助的落回到桌面上。
书桌所有的抽屉全都被人抽出,柜门也是可怜兮兮的撇向一旁。黄粱小心翼翼的绕过洒满一地的物品,来到书桌后。拉出来的抽屉中的大部分物品全都散落在地面上。黄粱看到几个精致的防风打火机就静静的躺在他脚底下那块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在这块被玷污的地毯上,黄粱又发现了几个粘着泥土的脚印,根据脚印的指引,他走到那
扇摆着绿植的窗台前,这才发现绿植的数量应该比视野范围内的这几盘要多,有几盆绿植不见了踪影,只有印在窗台上的花盆底留下的痕迹,低头一看,才发现有几盆花被人摆在地板上,被窗帘给遮住了。
黄粱试着推了一下眼前的玻璃窗,窗户轻巧的向一侧滑动,露出了寂静的夜空。一阵凉风瞬间从打开的缝隙中钻进屋内,抚慰着黄梁温热的额头。他对仍站在门口、没敢进来的陈美娜问:“这间书房的窗户,您在睡觉前有检查过吗?”
“窗户吗?没有吧我记得是给关上了,可能、可能是没上锁吧。”
黄粱点点头,嘀咕了一句‘那肯定是没上锁’,想来那个窃贼就是从这扇窗户闯进位于二楼的书房。窗户外沿外上也有清晰的脚印,更加简单明了的答案就在眼前:搭在窗户外沿上的伸缩梯。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窃贼的鞋底会沾染到泥土。从窗户望下去,能看到紧挨着房屋墙体的花坛,大概有半米宽。几朵花被踩的惨不忍睹,花瓣片片揉碎在泥土中。这架伸缩梯的底端就直直的插进这座窄花坛的土壤里。
黄粱推测凶手应
该是先发现的这架梯子,决定利用梯子爬到二楼,看看有哪扇窗户没上锁,这人运气不错,书房的窗户成为了突破口,然后这人就翻进来在深夜的书房内进行一场一个人的狂欢。
黄粱无法确定这人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从书房内的混乱情况来看,这人可谓是全情投入的搞破坏。陈美娜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绝对称得上是幸运。
为了不给身后的女主人增加不必要的恐惧,黄粱没把做出的推测告知她,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窃贼是通过梯子爬上书房二楼的窗户,进到这栋房子的。”
陈美娜立刻懊恼的说:“啊,是登梯子啊。那梯子平时就放在花坛旁的那间小仓房里,那间专门摆放工具的仓房的门根本没有锁。唉,我真的是太大意——”
“您还没有报警吗?”无视陈美娜的自责,黄粱回过头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这个头顶几乎要顶到门框的女人。书房的门框明显是为了李峥设计的,这位老教授个头不高,也就16不到17的样子,门框并没有被设计的很高,这对于陈美娜这位高挑的女子而言就稍显低矮了。
“啊
?还需要、需要报警吗?”陈美娜有些狼狈的低下头,不去和黄粱对视线。
“还需要报警吗?”黄粱险些被这句话给逗笑了。强忍住嘲笑这女人的冲动,他克制的说:“现在还不报警,等什么呢?赶紧去打电话呀。”
陈美娜神情扭捏的说:“那个我想没这个必要吧,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最多也就是损失点财物——”
“最多也就是损失点财物?”黄粱皱紧眉头,“您既然什么都不害怕,叫我过来做什么?”
陈美娜小声嘟囔道:“我、我又没让你过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