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仁说:“我没钱!烟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啥好玩意,抽那么贵的干嘛?买15块一盒的就行,剩下的你买点啤酒、花生、瓜子、鸡爪子之类的,再拿两副扑克,咱哥们顺便打打牌,不够的话再说。”
“这些东西50块钱不够的。”黄粱无奈的说,从自己的钱包中又抽出了一张50的递给张扬,勉强算是凑成了100,“要不我跟你去吧。”黄粱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身。
不过张扬却是连连摆手,“用不着用不着,黄大哥你就跟王大哥歇着吧,俺不累。俺来的时候看到了,楼下就有一家小卖店,走不了几步的。俺这就下楼去,那人不都是死了吗?怕啥。”
“是,人都死了,你只要不怕鬼就行。”王建仁嘟囔道。
“俺还真挺怕鬼的,不过现在是大白天,鬼不敢出来。行,俺去买东西啊,你俩等一下。要打扑克是吧?俺去问问有没有麻将。”
“麻将?100块可买不下来。”
“麻将纸牌不贵。”张扬溜溜达达的向着公寓的防盗门走去,他敲了几下门,守在门口的警卫将门拉开,一脸好奇的向屋内张望着。张扬
冲他挥了挥手中两张50块钱的纸币,“俺下楼买点吃的。”
警卫了然的点点头,放张扬出去了。由于现在已经确认李不言的死亡,留守的这名警卫十分松弛,没有严格遵守相关规定,毕竟最大的威胁已经失去,这间安全屋事实上已经停止了运转。
注视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缓缓闭合,黄粱感觉整间房子的空气似乎都通畅了一些,他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试图把游荡在脑中的那份不安感驱走。这场没头没尾的战斗突然戛然而止,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他总觉得这结局太过荒诞。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黄粱此刻的感受,‘无厘头’无疑是最传神的。
————,————
注视着尸体总算在切割成几大块的车体残骸中被拖拽出来,辛雨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几名工作人员将尸体放进黑色的裹尸袋,立刻送上车,马不停蹄的送往市里进行解剖尸检。
辛雨晃了晃酸痛的脖颈,吩咐在场忙活了许久的工作人员们做好善后工作,她自己则是走向那辆红色的地狱猫跑车,向着市区的方向驶去。虽然已经找到了
李不言的尸体,但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虽然很想第一时间就和黄粱王建仁他们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不过此时此刻还是工作为重。
守在总局的石若谷想来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李不言的尸体了吧。辛雨眼前甚至能浮现出石若谷看到这具满目疮仪的尸体时脸上兴奋的表情,她一直隐隐觉得这位挚友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当然,太普通的人也干不了法医这份工作。
希望今天内就能把事情都解决吧,一想到可能从明天开始就得接受各路新闻媒体的狂轰乱炸,辛雨心中的喜悦就减弱了几分,毕竟是犯下两起命案和一起绑架案的越狱凶徒,无论如何都需要给公众一个妥善的解答,这份责任必须由她来承担、负责,毕竟就是她险些酿成大错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导致无辜市民命丧黄泉,辛雨就感到一阵阵后怕,好在张扬完好无损,李不言也已经踏上穷途末路,就让黄粱和王建仁这两个不靠谱的朋友负起责任,把张扬照顾好吧,这是他们应尽的义务。
将万千思绪抛在脑后,辛雨短暂从重压中脱离出来,享受
着在林间小道中驰骋的感觉,道路虽然狭窄,弯道也是一个接一个,但此时此刻与来时路上焦急的心情完全不同,世界再次有了鲜亮的颜色,辛雨终于能放松下来,沉浸在驾驶的乐趣中。连这辆爆发出强劲马力的跑车都像是活了过来,发出欢快的叫声。
这无疑是忙忙碌碌的几天,好在一切辛苦都有回报。辛雨想,或许有人会说这成果是从天而降的,不过有时候如果你不努力的话,怎么可能感动老天赐予你这份大礼呢?想要中彩票的前提是去花钱买彩票啊。
辛雨不管别人怎么想,这都是她自己赢得的结果。
————,————
这次真是中了大奖,一切都按照着我预想中的计划进行,甚至更加顺利!这或许就是长时间精心准备带来的游刃有余吧。好几年,整整好几年的时间,我一直在脑海中勾勒着这场复仇的愿景,试图让它更加戏剧、更加有趣。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将人杀死的话,那太无聊了,我要为自己而杀人,而不是为了钱。好吧,也算是为了钱,不过更重要的是洗刷生命中遭受的屈辱。洗刷屈辱就不仅仅是
挥出刀刃就能解决的,那是烙印在我灵魂深处的创口,每时每刻都在腐烂流脓,我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将意味着耻辱的疤痕彻底抹除。
我也曾犹豫过,是否应该远离过去的纷争,改头换面,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安然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钱不是问题,我可以过得比绝大多数的人舒适。可这终究不是我会走的路。即便明天就是死期,甚至下一秒我就会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也无所谓,至少这是我在掌控自己的命运。
逃避或许有用,但那只是接受了自己的软弱,我绝不妥协。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