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呢?”黄粱问。
“入住信息显示这位先生名叫于光伟,他的身份证号是”
宋宁将人名和对应的证件号记录下来,立刻打电话让人去深入调查。忙完这一切后,他对女前台又问:“这人来办理入住手续时,是独自一人吗?”
“是的,这位先生当时是一个人。”
“你确定?”
女前台毫不迟疑的说:“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一个人。”
“行吧,可能要调一下你们酒店的监控水平,你去和主管商量一下吧。”
“好的,两位稍等。”女前台浅深鞠了一躬,迈着沉稳的步伐向一旁的办公室走去,向上司进行汇报。
“不愧是大酒店的,标准的台步。”黄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行了,别乱看了,注意影响。”打了黄粱肩膀一下,宋宁从前台走开几步,两人小声交谈起来。
黄粱有些遗憾的说:“韩栋这小子7点多就入住酒店了,那他应该跟李天鹏的死扯不上关联。”
“时间上来不及,”宋宁皱紧了眉头,“韩栋在案发当天是在6:12分从公司打卡下班。从公司到他住的地方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从他家到
这间酒店大概需要四十分钟,考虑到他还换了一身衣服,时间将将只够他来回折腾。如果能确定韩栋在进入酒店后没有中途离开过的话,基本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在酒店中过夜呢?”黄粱不解的说,“这可是牵扯到凶杀案件啊!即便再怎么不光彩,那也是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啊!这人真是脑子有问题。”
“你觉得他会一个人来这里吗?”
“当然不会,住一晚上好几千呢,他有病啊,拿半个月工资来这里拉屎?”
“那你说他会和谁来呢?”
黄粱和宋宁对视了一下,从对方的目光中都读到了彼此想到的名字。
“果然是无风不起浪,”黄粱苦笑着说,“别弄这种剧情了,太无聊了吧。人们早就对‘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李天鹏和韩栋’这种破事腻歪了。”
“人说白了还是动物,即便穿上衣服、戴上眼镜,用法律和道德来标榜自己,最终还是无法逃离生物最底层的欲望。”宋宁语气无奈的说,“似乎在李天鹏遇害的那个晚上,每个人都在忙着各
自的事情,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忙活。”
“毕竟是星期五的晚上啊,”黄粱说,“周末总是那些躁动不安的灵魂们用来宣泄心中欲望的最佳时机。”
让赶来的部下去查看酒店的监控视频,宋宁和黄粱两人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了一间被征用的会客室内休息,等待着赶来这里的韩栋。韩栋并没有让两人等太久,时间刚过10点,他就急匆匆的推开会客室的门,面无表情走了进来。他甚至没有试着伪装出昨天那样的假笑,无视看向自己的黄粱和宋宁,直奔会客室内的一把空椅子走了过去,一副谁都欠我500万的烦闷表情。
黄粱心中不免有些暗爽,他阴阳怪气的说:“呦呵,这不是韩公子吗?今儿心情不好?”
韩栋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你是主动交代呢,还是我们问你呢?”黄粱说。
蠕动了几下嘴唇,韩栋用低沉的嗓音说:“两位算是抓到我了,我认栽,好吧?我承认在李哥出事那晚,我人在这栋酒店里,可以了吗?”
“你早承认不就完了!能省很多事儿。”黄粱说,“你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谎言,给多少人增加了
不必要的工作量吗?你挤占了珍贵的警力资源!我要是你,我起码会羞愤难当!”
韩栋冷哼了一声,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与‘羞愧’二字沾边的神情,他转过头盯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廉价风景画,打定主意不和黄粱与宋宁进行眼神接触。
宋宁问:“说吧,那晚你和谁来的?”
“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怎么可能?一晚上小3000块,起码是你十天的工资,就为了自己来这里睡上一晚?你是独宠这里的床垫子是吗?甭想装蒜,说实话!
“我没什么可说的。”韩栋轻蔑的说。
宋宁说:“你用的是别人的身份,于光伟是你朋友?”
“算是吧,我和老于之前在同一个地方打工。”
“我好奇的是你管这人借身份证花了多少钱?肯定不会是一分钱没掏白拿的吧。”
“与你无关。”
“可以,果然嘴硬是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黄粱笑呵呵的说,“宋警官,这位韩公子不打算配合呀。”
“有什么可配合的?”韩栋冷冰冰的反诘,“我犯什么错误了?是,没错,我是用别人的身份来住酒店了,不可以吗?”
“你这已经违反
了相关规定!”
“你说罚多少钱就完了,我交罚款不就得了。不需要给我开发票,我也没地方报销去。”
“你还挺横啊。”黄粱说,“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犯罪的是咱们呢,宋宁。”
“我可没犯什么罪,我就是用熟人的身份信息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