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原本也应该是一间卧室,不过欧阳倩把它改造成了一间摆满了健身器材的房间,地板上铺着厚厚一层的黑色缓冲棉,起到保护和隔音的效果。房间内显得很是拥挤,并没有欧阳倩的身影。
“欧阳?”黄粱冲着房间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屋子里一片安静。
“出门了这是?”嘀咕了一句,黄粱爬下梯子,重重的跳回床上。做了一番疏通筋骨的晨起运动后,黄粱走出卧室,正式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时钟的指针在一件件琐碎的小事中悄然转动,把赶去上学的张芷晴送出门,黄粱结束了忙忙碌碌的清晨。转身走回客厅时,不出所料的,黄粱看到金毛犬豆眼正趴在狗窝里松弛的打着呼噜,享受着无所事事的慵懒生活。
盯着无忧无虑的狗子看了片刻,黄粱耸耸肩,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只持续了四十五秒,但黄粱却足足花十五分钟去反复思考,全神贯注的他以至于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家中多出来一个人。
“早。”欧阳倩这声冷淡的招呼将黄粱拽回现实,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欧阳倩怀抱着一个鞋盒大小
的纸箱,从他的卧室走进客厅。“啊早,欧阳。”黄粱点了下头,“箱子里是什么啊?”
“东西。”
“我还能不知道里面是东西?”黄粱无语的说,“谁的东西?”
“谢婷的。”
“谢婷的?”黄粱惊呼道,“你是从哪儿——”
“别问。”
黄粱乖乖闭上了嘴。
“放心,这些都是被忽略的没用的东西,我没本事拿到警方手里的证物。”欧阳倩冷淡的说。
“呃好吧。”黄粱希望她说的这话是真的。
“想什么呢?”欧阳倩把纸箱放在茶几上,从发出的碰撞声不难判断箱子并不重,里面似乎没几样东西。
黄粱老老实实的回答:“宋智雅。”
“谁?”欧阳倩皱了皱眉,“又发现尸体了?”
“暂时还只有温娅和谢婷两名被害人,这个宋智雅似乎和谢婷关系匪浅。”
“是吗?”欧阳倩表情严肃的问,“你从哪里打听到这个人的?”
“张良嘴里。不过在那之前,我其实无意中已经听到过有关这个女人的只言片语了。”黄粱简单把自己昨天去见朴明秀后,在卫生间无意中听到朴明秀手下的两个男员工在厕所
内吐槽老板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听到张良说原本应该和谢婷同乘那班飞机的女人叫做宋智雅时,我突然想到她会不会就是那两个男员工口中的‘小雅姐’。”
欧阳倩沉吟道:“宋智雅吗”
“对,想弄清楚这一点很容易,我方才刚给朴明秀的公司打了通电话,假意要找宋智雅宋秘书,接电话的女人说的很清楚,宋智雅已经于去年年底离职,我想应该是和谢婷同一时间段内离开那间公司了,即便不是同一天,也应该是脚前脚后。这个宋智雅好像是因为公司项目失败背了黑锅。”
“你怀疑宋智雅和谢婷关系不一般?”欧阳倩问。
“对,或许我们都搞错重点了。”黄粱说,“喜欢看谢婷穿那些制服的不一定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黄粱难得在欧阳倩的脸上看到惊讶的神情,“你是说谢婷她——”
“暂时还不好说,不过一切皆有可能。既然是准备一起飞去国外的关系,谢婷出事后宋智雅却毫无表示,这就显得有些违和了。宋智雅为什么没去搭乘预定的航班出行呢?是因为得知谢婷的死讯伤心过度,临时取消
了外出的行程,还是说是基于其它原因?这些谜题都需要找到宋智雅的下落后方能解开。”
“你打算如何找到宋智雅呢?”欧阳倩问出了让黄粱苦苦思索一番也毫无结果的问题。
“这个嘛”黄粱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面前茶几上多出来的纸箱,“或许这是个契机?”他小声嘀咕道。
“契机?”欧阳倩同样看向自己拿来的纸箱。
“我先看看里面有什么。”黄粱附身从茶几底下的抽屉中拿出一盒一次性手套,拿出两副,自己戴上一副,丢给面无表情的欧阳倩一副。
“用先消个毒吗?”
“不用,戴手套了。”黄粱此刻的表情堪称肃穆,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纸箱,而是装着传国玉玺的金盒,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后,黄粱伸出手将纸盒打开,探头向盒子内张望。
纸盒中装着寥寥数样物品,黄粱扫了几眼,看到了两个巴掌大小的记事本,一个粉色的吹风机,一小瓶喷雾——上面印着‘清洁屏幕’的字样,两块天蓝色的眼镜布和一副装在透明塑料眼镜盒中的无框眼镜。
“谢婷近视吗?”黄粱手拿着
那副小巧精致的眼镜仔细观瞧。
“应该是平镜。”欧阳倩说。
“好像是。”黄粱打量了几眼镜片,“毕竟干的是教育工作,戴个眼镜更符合大众对教师的刻板印象。”
欧阳倩说:“也可能是玩具。”
“呃我不想做秒懂男孩了。”黄粱苦笑着说,小心翼翼的把装着眼镜的眼镜盒放回到纸箱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