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您一直都叫吕峰吗?”黄粱硬着头皮打断了吕峰的夸夸自谈。
“啊,什么?”吕峰放下伸向手机的手,愣住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黄粱,“你在问我什么?”
黄粱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个”吕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并不需要擦拭的嘴,“你为什么要我问我这种问题?”
“没什么,我就是,嗯,发现了一些有关您的事情。”黄粱谨慎的选择措辞,“您好像之前改过一次名。”
“改名,我吗?”
黄粱点点头。
“你从哪里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的?”
“是在那个访谈节目的评论中看到的。”黄粱把张芷晴想出的蹩脚借口说了出来,“有网友好像认出您了,不过那人说您以前不叫吕峰,叫吕梁,是您吗?”
吕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若有所思的看向店外来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过了半晌后,他转头看向黄粱:“对,我以前的确是叫吕亮。后来改的名,才叫吕峰,我更喜欢吕峰这个名字,你不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很爷们吗。吕亮?幸好我不是个大舌头,我小时候因为这个名字没少被起外号,因为吕
亮念快点就变成了娘,经常有人管我叫娘娘。唉,不堪回首的青春岁月呀,我小时候因为这事没少跟人打架。”
黄粱默默点了下头。
“你还从评论中看到什么了?”吕峰用不经意的语气问,“该不会有人把我的生平过往全都整理出来,发在那访谈节目底下的评论区里了吧?应该没有吧,我也翻了翻那个访谈节目的评论区,好像没几个人谈到我。”
“谈到您的不多,全都在吐槽那个爱好卖弄的白痴主持人。”黄粱说。
“那白痴的确是够讨厌,我这辈子第一回碰上这种人。”吕峰厌烦的皱紧了眉头,“哎,早知道就不同意节目组的邀请了,弄出来不少破事,这几天不少人给我打来电话,就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似的。”
“生活不易啊。”
“谁说不是呢。”吕峰叹了口气,“别光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过得还舒心?”
“还行吧,对了,李沫桃子来找过我。”
“谁?”
“李沫桃子,一个自称是李亮鹏妻子的女人,之前好像在娱乐圈混过。”
“大老板泡小明星?可以,门当户对。”吕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没来找过我,也
可能我没接她电话,无所谓。李亮鹏的女人去找你干嘛?”
“嗯,让我帮忙吧。”
“帮忙?重金求子?”
“不是不是,”黄粱苦笑着摆摆手,“让我站出来说几句假话,帮她争夺李亮鹏的遗产。”
“啧,争夺遗产?果然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消遣啊。我和老李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是我撞在桌角上一命呜呼,根本不会有人来争我的遗产,有什么好争的?我那辆不好停车的破房车吗?”
“您那辆车也价值好几十万呢。”
“开好几年了,早就不值钱了,而且我买的时候就是二手的。上次过车检还花了我五百大洋。我要真是死了,那辆车唯一的去处就是废车场。”
“好吧即然说道李亮鹏的死了,您真的认为他的死是一场意外吗?”黄粱小心翼翼的问。
“不然呢?”吕峰挑眉问道,“不是意外还能是自杀啊?就老李那样的大老板?不可能的,”吕峰连连摇头,“我是听说过有大老板活腻歪自己作死的,但老李不是那样的类型,你和他聊过几次就能知道,他热爱生活,而且相当自信,甚至有些过于自信了,不过人家有资
本自信,我也就能在死后说说风凉话了。”
“嗯如果也不是自杀呢?”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这就是你约我见面的目的?”吕峰笑了笑,看向黄粱的目光中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直说吧,黄粱,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黄粱尴尬的解释道:“嗯我只是想讨论一下李亮鹏之死,就像成千上万人一样。”
“你不同,老李死前你见过他本人,你比其他人更清楚他的死只可能是一场意外!”
“小点声,吕先生,这是公共场合。”黄粱说。
吕峰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偷听的男服务员,那名一脸青涩的大男孩吓得一哆嗦,转身去装作擦拭咖啡机。
“我就直说了,吕先生,我在思考李亮鹏的死是否可能是他杀。”
“他杀?”吕峰挑眉的动作带动着两只耳朵也跟着上挑。
“对,除了警方,似乎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往这方面讨论过。”
“因为连警方都不认为有讨论的必要。”吕峰语气生硬的说,“听听你自己说的蠢话,要不是知道你曾经是一名警察,我绝对会认为你智力存在缺陷。”
“你还记得啊
。”黄粱意外的说。
吕峰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记性还算不错。你肯定看到有关老李那栋木屋外的脚印的相关报道吧。”
“当然。”
“这不就结了,”吕峰用力拍了下手,“雪地上就只有一来一回两道脚印,这说明什么,说明只有老李本人进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