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就把你给捡回来了,我也总不能看着你死在那雪地里吧。”胡子男说。
“啊,谢谢。”黄粱从沉思中回神儿来,连忙点头道谢,“一场无妄之灾啊,对了,我已经昏迷多久了?”
“这个嘛两天两夜了。”
“什么?!已经整整两天?”黄粱惊讶的想要掏手机看时间,却没有摸到口袋中有手机。
“在找什么,手表吗?”
“不是,是手机。”
“手机应该是没了?我没从你身上发现,八成是发生车祸时摔到哪儿去了吧。”
“对了,还有车祸这回事”黄粱皱了下眉,“没有手机的话,很不方便啊。”
“那肯定的,一开始我也不方便,不过时间长了,你也就注意不到了。刚开始几天,你总会觉得像是生活中少了点东西,不夸张的说,你感觉自己像是少了只手!不过等适应了,你也就没啥感觉了。甚至你会觉得自己多了双手。”
黄粱强忍着耐心听胡子男发表感慨,心中焦急无比,没有手机,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任何联系,难不成自己要和这个陌男人在这辆房车内度过余生了?
或许是黄粱的忧虑的目
光提醒了胡子男,他用柔和的语气说:“放心吧,再等我一会儿,我朋友就给我送来汽油,我明天就能带着你去市里的医院就医。我现在车里没油了,没办法上路,只能靠我朋友救济了。你要是不着急,咱们明天就出发,开夜路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朋友吗?您在这里还有朋友?”黄粱惊讶的说。
“当然,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胡子男爽朗的一笑,“是我最近才认识的朋友,不光是我一个人看上了这里,也有其他人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在附近生活。”
“也是住在房车里吗?”
“人家的条件可比我强多了,他在这片林子另一边盖了一幢木屋,还有个院子。你别看这片林子像是无边无际的,其实没多深,穿过林子就能看大片空地。听说这地方之前是准备建马场,后来没弄起来,就渐渐荒废了。反正是我那朋友告诉我的。”
“您和您朋友是最近才认识的啊。”
“对,最近这两年,一到冬天,我就会抽空来这里来玩几天。之前因为有这片林子相隔,所以我不知道那人的存在。是前几天我在林子里闲逛时,偶然和那人碰
上了。简单一聊,发现彼此竟然是不见面的邻居!
“那之后时不时的,我会去他的木屋做客,他也会来我这间房车里闲聊。原本我就跟他约定好了,借他点汽油,方便我离开,最近天气实在太冷了。我把大部分的汽油都用在取暖上了。还是低估这场突然降临的寒潮,你不觉得最近冷的吓人吗?”
“也正常,”黄粱说,“毕竟快要过年了。”
“是,现在是深冬了,过完年再过段时间就开春儿了。我也得返回正常人的世界里,去应对那些恼人的工作。与大自然相比,我还是跟惧怕同类啊。”胡子男若所思的看着车窗外的阴郁天空。
黄粱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的事实,焦急的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家。他不敢去想张芷晴会急成什么样,想必已经急疯了吧。考虑到黄粱经常失踪后就陷入到各种各样的麻烦里,即便此刻张芷晴已经将世界翻了个底儿朝天,黄粱也都不会感到意外。
一想到自己回家后可能面临的烂摊子,他就觉得待在这间寒冷房车里,似乎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煎熬。
“哎,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胡
子男的说话声将黄粱拉回现实,黄粱望着他起身走到房车门口,将门推开。伴随着一连串踩在雪地上的吱嘎声响,一个身穿厚重羽绒服的男人出现在房车门口。胡子男伸手将这位看起来更加苍老、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拉进房车里。
或许是因为都留着浓密胡子的缘故,这两人看起来莫名有些相像。不过仔细一看的话,能从五官和脸型的轮廓发现这两人的相貌有很大区别。
虽然都是满脸胡子,但是和救了黄粱一命的粗犷男人相比,这个新出现的胡子男的胡须要更加光滑、柔顺,在光线的照耀下泛着光泽。他虽然年岁更老——感觉至少五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却显得无比沉稳,莫名能给予人一种支撑感,仿佛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种只有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成熟气质,让内心焦急的黄粱也安心了几分。
老男人手中拎着两桶汽油,他将其中一桶拎进房车,另外一桶直接丢在车外。
“谢了啊,老李,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胡子男一号说。
老一些的胡子男二号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躺在放车
内的黄粱,“小吕,这人是你朋友?”
“不是。”被称作‘小吕’的胡子男一号说,“我前天晚上捡到他。”
“前天捡到的?你怎么捡到的?这地方还能捡到大活人?”
“可不,这林子凭空就长出了一个大活人!”胡子男一号玩笑道,“这位小哥出车祸了,人昏了过去。我路过就顺便把他带回来了。”
“人没什么大碍?”
“没事,都是皮外伤。这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