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习惯用切刀,我又不是屠夫。
锯子我也不喜欢,我从来都不是工具控。
但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毕竟冰柜的尺寸是定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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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方脸保安呼哧带喘的骑着自行车,将高鑫家房子的备用钥匙拿过之后,赶来的民警毫无迟疑的用钥匙将锁上的铁门打开,快步冲了进去。他的同事跟紧随其后。
方脸保安也想跟着进去,被呵斥住了,让他站在门口守门,不用进来。方脸保安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注视着黄粱和伍月,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站在寒风中默默无语,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交流。
伍月仍处在茫然中,搞不清楚状况。保安在担心今天出的状况是否会影响自己这个月的业绩考核,至于黄粱,他在操心更加实在的事情:地下室中的那台冰柜。
他不确定自己在冰柜中看到的那一袋袋的肉块是否属于高鑫。沉思了片刻,黄粱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伍月,问道:“你弟弟高鑫手臂上有纹身吗?”
“啊,什么?”伍月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黄粱。
黄粱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纹身吗?嗯我不太清楚,他身上应
该是有纹身吧我记得在他后背上有纹身,纹的是几个字,好像是知行合一。”
“呵,你弟弟文化水平不低呀,还知道王阳明。”
“他能有啥文化,书都没念几天。至于他手臂上有没有纹身,我就不知道了,我足有一年多没有看到过他的。要是他手臂上多出个纹身啥的,也不稀奇,我弟弟偏爱折腾。对了,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你难不成在那间屋子里发现什么了吗?”
“在屋子里发现什么?”始终保持高度紧张状态的保安立刻察觉出不对劲,他用警惕的眼神来回打量着黄粱和伍月。
黄粱面不改色的说:“能发现什么呀?隔着这么远,我只能隐约能看到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至于为什么问你弟弟身上有没有纹身,就是随口一提,我好像在他某张发在朋友圈里的自拍上看到他胳膊你上像有图案。”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伍月无视黄粱的眼神暗示,仍揪着这一问题不放。
“可能是你没有注意到吧。”黄粱无奈的岔开话题,“对了,你都不知道你弟弟的妻子是一名在国外长大的大美女吗?”
“她是叫爱丽丝周吧?”
伍月问向保安,“这也是个人名字?我不清楚。”伍月的皱起的眉宇间挤出‘川’字形的皱纹,忧心忡忡的说:“外国人啊不知道我弟弟和这人能不能过的长久。他之前结过几次婚,我记不清具体次数了,大多是没几个月就离了。有几次他还在监狱中服刑时,人家姑娘就跑了,老是鸡飞蛋打,啥都没落下,不过他就是学不乖。”伍月叹了口气。
“你应该见过几次爱丽丝周吧?”黄粱看向方脸保安。
“见过。”保安谨慎的回答。
“那女人长什么样?蓝眼珠、金头发?”
“不是。她是在外国长大的,和咱们长得差不多。就是脸上化的妆不大常见,有几分——嗯,异域风情?摇摆至上?”
“摇摆至上?”黄粱险些笑出声来。
方脸保安他涨红着脸说:“我、我说错话了,总之她和咱们没啥区别。也是黑眼睛黑头发。”
“她的普通话好不好?”黄粱问。
“我不知道,我没和他说过话。”
“这人多大年纪?”伍月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我想也就三十多岁吧和高先生差不多的样子。”方脸保安迟疑着回答,“可能
比高先生再大几岁?我不太清楚现在的人想要判断年龄也太难为人了吧,四五十都打扮的像是三十出头。根本看不出来。”
“我的年龄很好判断啊”伍月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好判断年龄?所以说爱丽丝周长相还算是出众?”黄粱问。
“相当出众。”方脸保安有些羞赧的回答,“我们小区内的住户们一般长得都还挺好看的,即便这样,高先生的妻子在也算是出类拔萃。
“既有钱又好看,在国外长大的女人,还嫁给了你弟弟?”黄粱注视着伍月。
“好像是吧”伍月茫然的表情仿佛是在讨论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这毕竟是好事啊,高鑫他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呢?要是能见到他本人的话,我先给他俩耳光!他现在都多大了!三十多的人了,还和十几年前一样不靠谱。”
“年龄增长并不等同于思维成熟。”黄梁淡淡的说。
对于那两名进入房子的民警,黄粱感到既恐惧又希翼。当他们从那栋房子走出来时,会带着怎样的消息呢?黄粱衷心的望冰柜里的东西不是属于某个人的。一定是看错了,对
,不是牛肉就是羊肉。黄粱于事无补的安慰着自己。
只不过半个小时后,当看到脸色铁青、一副随时都要吐出来的民警从那栋小洋楼的正门冲出来的时候,黄粱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民警看都不看凑上去询问情况的保安,径直冲到伍月面前对她大声问道:“你弟弟高鑫呢?他最近有和你联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