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常被人教导,要使自己变得更好、更善良、更温柔、更耐心、更富有爱心、更体贴入里。或许是过犹不及吧,我越是想向他人表现同情,我越感受不到同情的存在。
但我已习惯带上伪善的面具,只要我想,我可以变得魅力十足,这是我最强大的一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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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不一样,我知道他出事了。”中年女人说,“我弟弟虽然是个吃软饭的,吸女人的血,但他对我们的母亲非常崇敬,每年忌日扫墓,他都一定会从外地赶回老家,不管离得多远。我们一起为过世的母亲扫墓。”
“但是今年他却没有出现。”黄粱说。
女人点点头,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忌日快到的那几天,我一直等我弟弟的电话。到了忌日当天,我才感觉不对劲。我就主动给他打电话,却发现打不通,从那之后我就心神不安。类似的情况之前从没有发生过。自从我们的母亲去世后,他一次都没有错过母亲的忌日。”
“可能是碰到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了吧。”黄粱说。
“无论他因为什么事情来不了,都应该给我个信
儿才对啊!你不了解,我弟弟这个人是个死脑筋,虽然平时靠女人吃饭,但在对待我母亲这件事情上,他比谁都较真。我母亲跟他感情最好,她反而不怎么喜欢我这个闺女。”女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埋怨,不以察觉,“我担心他可能是出大事了,一着急就直接跑来京阳市了。”
“毫无准备?”
“毫无准备。”女人回答,“他来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儿!我知道的那个地址,他早就搬走了。我不清楚他去年结婚后,和那个有钱的媳妇搬去哪儿。你说可笑不?我弟弟结婚,我竟然是从他同学的口中偶然得知的。这就是我们啊,亲姐弟。”
黄粱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
“抱歉,说了一些蠢话那个,你能帮我找到我弟弟的下落吗?我愿意付给你一笔委托费。我能拿出来的钱不多,希望你开价不要太过分。”
黄粱思考了片刻,点头回答:“嗯行吧,我手上没有其他委托。你有你弟弟的手机号?”
女人急切的说:“对,我有他手机号。”
“还知道他以前的地址?”
“对!”
“
那应该不会特别难。”黄粱自言自语道,“给我两三天的时间吧,您着急吗?”
“着急,我家那边的工作放着不管,我得尽快赶回去。只要搞清楚我弟弟人没事儿,我就立马回家。”
黄粱忍不住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只是联系不上你弟弟而已,你就显得如此慌乱呢?就不能是他换了手机号,忘记通知你了,诸如此类的情况。”
“因为我清楚我弟弟是什么人。”女人表情阴郁的说,“从小到大,他就热衷于作死,别人越是不让做的事情,他偏要去尝试。只要能让他感觉刺激,再危险的事他都赶去做。他骨折的次数,比我认识的人加在一起还多。如果突然联系不到他了,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弟弟十七八的时候,不学好,去偷电动车,就被关了几年。出来后他没有痛改前非,反而和人搞起了诈骗,也是好几年的牢狱之灾。好不容易出来了,没安生几年,现在突然又消失了,我担心他可能又干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黄粱平淡的说:“你弟弟还真是经历丰富。”
“可能是基因不好吧,我们家人就
我还没蹲过监狱。”女人边说边将第三个烟头丢进烟灰缸里,“不过我想他这回娶了个有钱的女人,应该不至于走回头路。不过我弟弟这人用常理没法推断,我不得不担心他最近的境况啊。”
“一个不省心的弟弟。”
“那是相当不省心。”女人叹了口气,“即便我和他平时不来往,我们姐弟见面也没什么话说——能不吵架就算不错了,但他毕竟是我弟弟,是我为数不多的至亲骨肉。和我父亲相比,我弟弟还不算坏。”
黄粱没有吭声,默默的做一名倾听者,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他这位肄业青年了。
女人抽了口烟,接着说:“我父亲是我见过男人里最不靠谱的。他现在身体不好,活不了几年了吧,都是自己作的,身体彻底垮了。我到现在也没结婚,一个人过。虽然弟弟和父亲都不是什么好饼,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来京阳市四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最多还能在这里耽误一个礼拜,否则我单位领导铁定要把我开除,那地中海本来就看我来气。”
“好,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您弟弟找了位有钱的妻子,是
吗?”
“好像是吧,听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我不知道她长啥样,可能是个有钱老太太?谁知道呢。爱有钱有钱吧,反正她和我弟弟又过不长。我弟弟在沾花惹草这方面有天赋。他应该算是这方面的专家吧。
“他虽然人长的不帅,个头也不高,但不知为啥,异性缘好的没边。他交的几乎每一任女朋友对他都是死心塌地的。在我老家好几个姑娘为他哭死闹活的,有时在路上碰到了,都成妈的姑娘还向我打听他呢。幸好他是去外地了,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