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现幻听了吧?”黄粱边说边后退了几步,此刻他脸上恐惧的神情比之前的震怒更让吴生难以接受。正当他打算大吼大叫的时候,神似海莉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冷静点,这人是听不到的,这是只有你能听到的声音。”
“只有我才能听到?”吴生瞪着眼睛扫视四周,试图找出声音传出的具体位置。
“因为我不是真的海莉医生啊,我只是你的心声而已,只存在于你的思维中。”
“心声?这听起来也太假了吧。”吴生险些笑出声来,就是莫名的觉得这话很可笑。
“你t在说什么呢?”黄粱说,“新生?你打算重头再来?也太早放弃了吧。”
“你真的没要听到海莉医生的声音吗?”
“没有啊,你听到了吗?”黄粱说,“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这里不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吗?”
“你真的没有听到吗?”吴生问。
“当然t的没有!我说你小子别跟我搁这儿装神弄鬼的啊,你t装疯卖傻也有个限度吧,真以为见你是疯子,他们就能放过你?甭做梦了!”
“不信你仔细听听。”
搞笑的
一幕发生了,两个对彼此并不熟悉的男人突然屏住呼吸,默默倾听这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内的响动。沉默了几分钟,神似海莉的声音却未再出现。黄粱不耐烦的抬手推了凑在自己身旁的吴生的肩膀,骂道:“你t还说没有病?真的是,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个奇葩了?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幅田地!”
这句话原本想是吴生想对黄粱说的,却被他抢先说出了口,感到极度委屈和无奈的吴生只想放声痛哭一场,可是此时此景实在是不适合,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离开黄粱身旁,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肩膀轻轻的耸动着,默默流眼泪。
见到这一幕,黄粱狂躁的情绪缓和了几分,他压低嗓门问道:“你确定没惹到什么危险人物?”
“当然没有!”吴生瓮声瓮气的说,“我都说了,我平时都不怎么出门,怎么可能碰到什么危险人物”
“可问题是我想不出其他可能啊。”
“就没人和你说过什么吗?在他们毒打了你一顿之后?”吴生抬起脸庞看向黄粱,哭红了眼眶的他宛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博美犬。
“你
以为我就没昏过去?我只知道他们把我通揍了一顿,等我醒过来后,人就在这里了。除了你就没见过其他活人!”
“你有调查过咱们能否从这里逃出去吗?”
“你可以去试试看,开一开那扇唯一的出口,反正我是没能弄开。”黄粱指着一扇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铁门说道,“你要是觉得力气比我大的话,就过去试试。你最好是天生神力,或是个开锁小能手。”
面对黄粱的讥讽,吴生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他小声嘟囔道:“我啥本领都没有。对了,我那钥匙呢?说不定能弄开门锁——”
“甭惦记了,早就没了,我浑身上下啥玩意没有。不信你掏一掏自己的口袋,反正我是啥都没掏出来。”
“那就是了吧”虽然清楚自己不可能摸出什么东西来,吴生还是不死心的把全身上下所有口袋都摸了一遍,确信自己身上空无一物后,他颓然的抽泣起来,“可、可如何是好啊这不是死定了吗”
“要我说就甭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看样子他们暂时好像不打算搭理咱们,这算是个好消息。”
“你、你怎么
就不害怕呢?”吴生抽泣着问。
“你要是和我一样,经历这些破事就跟刷牙洗脸一样频繁,你也不会往心里去。”
注视着就像是待在自家客厅里一样悠闲自在的黄粱——虽然一身血污让他脸上淡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吴生还是由衷的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反正闲来无事,就聊聊天打发时间吧。”黄粱提议道,“你能和我详细说说你的事情吗?”
“我的事情?你好奇?”
“主要是没啥能干的,就当是转移转移注意力,老想着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十有八。九我也得和你一样胡言乱语。”黄粱边靠墙坐下边说,“我觉得像你个的年纪,看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水衰样,还挺奇怪你为啥是个苦瓜脸。”
“苦瓜脸吗?好吧,我承认是有点。其实就是过得不顺吧。”吴生苦涩的一笑,“从出生开始,我的生活始终伴随着不幸,说实话,我都已经习惯了。要是三天没有碰上点儿倒霉事的话,我就觉得可能是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
“呵,你这人还真是自觉。”
吴生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我这一辈子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你看碰见我之后,不也陷入到麻烦中了吗?”
黄粱苦笑着点点头:“或许吧,谁知道呢。”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过往经历?”
“闲着无聊,就瞎聊天呗。海莉不是说你需要多和人沟通吗?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也是。”吴生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生我那年才十九,就从这里开始说吧。”
“才十九,这么年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