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涵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言不发,黄粱耸耸肩膀,说道:“就让我斗胆把你的杀人手法复盘一下吧。如此一来,你也就可以判断我是否只是在诈骗。”
张涵看都不看黄梁一眼,他仍紧抓着心中的侥幸不放,认定或许眼前这个混蛋已经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但想把自己和王小雅的死联系到一块,这人暂时还做不到。这人一定是来敲诈自己的。只不黄粱接下来的话将他的侥幸击了个粉碎。
“你的杀人手法太过简单,乏善可陈。就像我方才说的那样,你将毫无防备的王小雅弄晕后,将她绑在了她家中阳台的栏杆上。用的绳子就是绑在玩具车上的那条绳子。至于为什么你把绳子绑在玩具车上,原因很简单,你需要一个能将绳子的活扣解开的工具。你不能亲自将绳子解开,你需要不在场证明。
“你所有的计划全都是为了当王小雅从阳台上坠落的那一刻,你人不在她的房间里,而是在你朋友家的阳台上,亲眼目睹坠亡的发生。一个很简单的计划,但并不愚蠢,至少比你创作的那些垃圾强多了。你不需要复杂的计划,一个简单的小小机关就
可以达到目的,你在楼下,却能将楼上的王小雅推下阳台。”
“玩具车?我用玩具车就可以杀人吗?”张涵脸色苍白地反问道。
“你说呢?人是你杀的,我只是在复述你的行动。那条细细的绳子是最后的保险,只要你偷偷按下手机上的按钮,头顶上的那辆遥控玩具车的马达就会转动,向前驶向。绳子的活扣被解开,王小雅失去了最后的保护。顺便问一句,那辆玩具车你是什么时候带给王小雅的?我想肯定不是那天晚上,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你是用什么理由让王小雅不对那辆玩具车起疑的呢?我还真是有些好奇。”
张涵恼羞成怒的吼道:“我t不知道什么玩具车!”
黄粱像是没听见,继续自说自话:“不知你编造了借口,不过你可能根本就不用任何借口,发条信息,让对你唯命是从的王小雅把那辆玩具车带回家里就ok。”
张涵的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王小雅抱着装有遥控车的大箱子时脸上困惑的表情。当时他说必须把箱快递暂时寄放在她家里,王小雅明显表露出了怀疑的目光,不过和以往一样,她没有问
任何问题。她清楚张涵不喜欢回答问题,只有他主动提问的权利,没有人有资格向他寻求答案。
王小雅是那样的尊敬他,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条件的接受。张涵知道,她不是逢场作戏,不是为了钱,她是从打心眼里认为张涵做出的没一项决定都是正确的。正是因为王小雅的这份服从,才让张涵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始终对她念念不忘。为了安全和新鲜感,他通常不会和一个情人保持超过三个月的关系。
只不过在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上,王小雅放弃了服从,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无比坚决。就是这份坚决导致张涵不得不忍痛下手。
都是是你的错小雅,都是你逼我的张涵对着浮现在自己眼前的王小雅默默呢喃着。坠亡案发生后,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都会浮现出王小雅充满了怨念的脸。她从没有说过话,没有任何责骂,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无声的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狠心,如此残忍的剥夺她的生命,他们的孩子的生命。
每当这时,张涵就会自强迫自己睁开双眼。他不敢面对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他时常会质问自
己,他真的曾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存在感情吗?想来是没有。或许他对她曾有过几分激情,但在那个女人擅自决定要留住孩子时,这份脆弱的激情已然荡然无存,剩下的就只有恐惧和憎恶。
张涵无法接受自己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他和现任妻子之所以能够结婚,是经过了一番痛苦的煎熬。在决定成为一名全职作家的伊始,他就开始有意识的去讨好这名以严厉和残忍出名的女编辑。那个女人掌握着太多年轻作家的生杀大权,只有讨好她,才能够在这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忍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
无论是名还是利,张涵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在一众人里‘拼杀’了数年,用尽了能想到的所有手段,才终于让这个丑陋的女人放下防备,两人结为夫妇。如他预想中的一样,婚后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用自己的婚姻换取到了今天的成就,从一名寂寂无名的废物,一跃成为小有名气的新锐作家。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筹码的,都标记着对应的价格。他的确很喜欢王小雅,从这个年轻姑娘的身上,他得到到从妻子身上永远也无法得到
慰藉和自信,沉醉于她毫无保留的崇拜和爱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抛下优渥的生活,和她从头再来。
张涵太清楚自己妻子的怒火有多么可怕,他的作家生涯会在倾刻之间被那个丑陋女人的愤怒烧成灰烬。
要么死死抱住现在拥有的一切,要么就是失去全部,重新跌落回谷底,再次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废物。
张涵没有任何犹豫的做出了选择:即便要化身为魔,也一定要扫清障碍!
在实际筹划杀人计划前,张涵试着去劝说过王小雅,劝她放弃生下孩子的念头。他努力的劝说过,把所有的结果一一摆在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