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李碧婷真的不知情?
想到这里,黄粱心中一动,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李小姐,你是从哪里弄到砒霜的?”
“什么?砒霜?”李碧婷茫然的反问道。
“被再装蒜了。”黄粱轻蔑的一笑,“就是你下给马东西的毒药啊。”
“什么呀?你怎么说是砒——”王建仁不假思索的想要纠正黄粱的错误,被刘乃超的咳嗽声打断,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黄粱接着说道:“砒霜这东西也算是随处可见。半导体材料里有,据说看牙医的时候也会用含有这种物质的治疗药物。李小姐,难不成你就是从认识的牙医朋友手中拿到的?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免得给你那位朋友添麻烦。当然,如果这人本身就知情你要用这东西的用途,他可就是你的从犯了。”
“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挠你啊!”李碧婷面目狰狞的大吼大叫,“怎么可能什么砒霜?那东西不是只在电视剧里存在的吗?难不成马东西是被砒霜毒死的?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和砒霜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便马东西是让砒霜毒死的,也不是我毒死的!t的,
马东西这个混蛋怎么就死了呢?他就不能明天再死吗?就不能等我离开之后再死吗?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给我带来大麻烦,t的我怎么会摊上这种破事啊呜呜呜”
没等把话说完,李碧婷呜呜的大声哭泣了起来。
注视着捂脸痛哭、身体缩成一团的李碧婷,黄粱与坐在椅子上的刘乃超、站在自己身旁的王建仁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个大男人此刻的表情都有些纠结。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念头:李碧婷似乎真的对马东西体内发现的毒药一无所知。
从逻辑上来说,如果毒药是李碧婷准备的话,她必然会立刻分辨出马钱子碱和砒霜之间的天壤之别,即便不动声色,也应该会在黄粱的突然打击下显露出慌乱。但方才听到黄粱信口胡说的‘砒霜’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的表情和反应,都明显显露出她真的相信了马东西是被砒霜毒死的。
下毒者难道连自己所用的毒药的种类都搞不清楚吗?或许存在这样的状况,不过真实发生在眼前,的确让人倍感惊诧。
接下来的询问没有任何进展,李碧婷在歇
斯底里和半死不活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情绪中反复横跳,无法正常沟通,只是一再强调自己和马东西的死没有关系,她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住的客房的床垫下会发现了毒药,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当刘乃超不厌其烦的向李碧婷询问,她认为是谁在陷害她的时候,李碧婷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味地摇头哭泣。
结束这场毫无收获的对话后,刘乃超领着黄粱和王建仁离开了这间房间,让李碧婷自己先冷静一下。在她房间中发现的那瓶无色晶体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去检测。虽然那个透明瓶子上没有贴着写有‘马钱子碱’四个字的标签,但想必瓶中的无色晶体肯定不是冰糖就是了。
离开房间后,刘乃超始终眉头紧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王建仁没眼力见儿的开口说道:“我看那女的应该和马钱子碱没啥关系,你瞅那人都蠢成什么样了,八成是想不出用毒药杀人的把戏。”
“不要小看任何人。”
“是,我是不打算小看任何人,只不过没几个脑子正常的人会把用完的毒药放在自己房间的床垫底下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
百两吗?稍微有点智商的都知道得赶紧丢了,李碧婷可是有一整晚的时间呢。就算晚上累,不想动弹,她大可以一大早起来,在马东西的尸体被发现前,装成早起散步往林子里一丢,天知道是谁丢的!”
“院子里应该有摄像头吧。”黄粱说。
“这房子四周是安了几个摄像头,但想要找到拍摄不到的死角,那是分分钟的事儿,即便是个外行也能做到。简单,你看不到它,它就看不到你。除非那女人真有那么傻,否则我是不相信谁会把毒药藏在自己房间里。不说别人,我检查的时候,那可是着重关注床垫底下和床底下这些平常人都会想到的地方啊。”
“也是。”黄粱不得不承认王建仁的说法符合逻辑。
头脑清醒的人在搜查房间的时候,基本都会看一看床或床垫下是否藏有东西,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当然,硬要说‘灯下黑’的理论——越危险就越安全,李碧婷故意玩反逻辑也勉强说得通,只不过通常反其道行之的都玩砸了。
下到一楼大厅时,黄粱刚好看到了和两名家政人员在进行沟通的陈旭东的背影,黄粱心中一
动,迈步向他走了过去,拍了一下陈旭东的肩膀,问道:“东叔,能打扰您几分钟吗?”
陈旭东回头看下,发现是黄粱,他有些惊讶,点头回答道:“当然可以,黄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东叔,我想问您一下,给我们这些来参加昨天晚上聚会的客人安排房间的人是谁?是您吗?”
“不是。”陈旭东摇头回答,“安排客房的事情是夫人决定的。”
黄粱追问道:“是徐颖徐夫人安排的客人住的房间?”
“对,这一次聚会的每一间客房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愿进行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