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
“对,我之前之所以会认定布伦丹是杀人凶手,是因为属于他的腰带刮花了克里斯汀房间内的木桌桌角。”
“哈?”黄安像是丧失了对面部肌肉的控制,脸颊不停的抽搐着。
“对,你没听错,不是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吗。”黄粱自嘲的笑了下,“我也落入这个思维陷阱了,还沾沾自喜于那些不起眼的痕迹。我本以为这是布伦丹侵入到克里斯汀房间杀人时不经意留下的痕迹,但事实并非如此,进入克里斯汀房间的不仅不是布伦丹,腰带扣剐蹭木桌桌角也并不是无心之举,而是人有意为之,就为了把我的目光引到布伦丹的身上。”
黄安嘟囔道:“这个这个听着也太扯淡了你要是没注意到什么桌角、什么腰带扣的话,凶手这不就白费劲了吗?”
“你说的没错。”黄粱干脆的点点头,看得站在门框下的黄安目瞪口呆。“如果我没有留意到桌角划痕,也没有发现布伦丹的腰带上的掉漆痕迹,凶手所做的这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纯属画蛇添足。但即便如此,对凶手而言也毫无损失可言。”
“稳赚不赔的买卖?”
黄粱
苦笑着回答:“算是吧。大白话就是不做白不做。只需要从布伦丹的房间把腰带拿走,拿到克里斯汀的房间留下痕迹,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一旦我上套,凶手就是血赚,如果我没注意到,凶手也没有实质性的损失。因为提前下了安眠药的缘故,布伦丹不会被轻易的吵醒,手里拿着备用钥匙的凶手可以自如进出布伦丹的房间。”
“行吧”黄安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面不改色的那人的消瘦侧脸,攥着镰刀把的手愈发用力,凸出的指关节泛着白晕。
黄粱把目光放回到那人的身上,说道:“杀人、伪造痕迹、清理现场,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当我们毫不知情的沉睡时,你还真是没少忙活啊。”
“我听着都累。”黄安嘟囔了一句。
“这还不算完。这位凶手在杀害克里斯汀的那个晚上还披上雨衣离开过旅馆。”
“什么?”黄安已经不太惊讶了,今天他碰上了太多人生中的‘第一次’,神经的抵抗力是蹭蹭见长,一方面也是有些累过劲儿,皮实了。“肯定不是出门去给猪圈添饲料。”
“我推测这位凶手是去仓房寻找梯子。”
黄安盯着那人的背影问道:“梯子?你还打算上房揭瓦啊?”
“梯子?”那人挑眉看着黄粱。
黄粱点点头:“对,梯子,为了之后杀害莫妮卡做准备。或许在你一开始的计划中,没打算在杀害克里斯汀后立刻对莫妮卡下手,但是机会摆在面前,你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它溜走。某种意义上,你是一名机会主义者。”
那人轻蔑的一笑:“我只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什么主义,更没有杀人的能力。”
“你真是太谦虚了。总之最终的结果是莫妮卡也死在了你的手中。我想你应该是看到守在莫妮卡房间门口的布伦丹,才决定立刻动手杀人的吧。”
黄安出声问道:“等等,我打断一下,看见那小子守在莫妮卡的门前,凶手不是应该打消念头吗?要是杀人的时候被门外的布伦丹发现该怎么办?不是全露馅了吗。”
“没错,但只要凶手确保莫妮卡不会大声呼救的话,自己也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守在房间门口的布伦丹就可以被无视掉。听不到看不见,布伦丹又怎么会意识到只有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发生了残忍的凶杀案呢?
”
“确实是,但明知道门口守着一个人,还敢动手杀人,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黄安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向几步外那个消瘦身影挥舞镰刀的冲动,他不停的在心中告诫自己:这回说不定也是黄粱想错了,别着急,听到最后再说。
“因为布伦丹守在莫妮卡的房间门前,对凶手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进一步的坐实布伦丹身上的嫌疑。”
黄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屋内的人死了,正常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守在外面的人。”
“对,这是惯性思维。而且为了防止我对布伦丹的怀疑不够深,凶手还做了其他的准备。”
黄安说:“这个我知道,是那个热水壶。我媳妇和我提过一嘴,好像是说莫妮卡屋内的电热水壶摔坏了,布伦丹却说他啥都没听到。你说他肯定是能听到的,说没听到是撒谎,所以你就说布伦丹是杀人凶手,隐瞒了不小心摔坏了热水壶的事儿。”
“对,因为只有布伦丹是凶手的时候,他才有理由隐瞒电热水壶摔坏。他声称自己整宿守在莫妮卡的房间门外,如果那个电热水壶果真是在房间内摔坏的话
,他一定会听到声响,一定会做出出声询问、查看情况的举动。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反而是那个磕坏的电热水壶被摆在房间内的桌面上,装成是完好无损的模样。我因此认定布伦丹就是凶手。而且因为外面的瓢泼大雨,我下意识的忽略了凶手是可以不走房间的正门、用其他方式进入到莫妮卡的房间的可能性。”
黄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比如说用梯子。”
“对,用梯子上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