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准备的农药不够了?”辛雨从旁边插进来一嘴。
已经黔驴技穷的张芷晴立刻连声赞同:“对对对,可能就是农药不够了,到了曲婉莹的时候,这名杀手准备的剧毒农药都用光了,所以只能采取其他的方式杀人。”
黄粱表情无奈的瞥了辛雨一眼,喘了口气,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或许吧,可能是农药不够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掐死曲婉莹,你先别得意。芷晴,你没能解释为什么曲婉莹的脖颈上有早已在数小时死亡的何润喜留下的手掌印。”
“这个”张芷晴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固了,她紧皱眉头思索了片刻,连个能说服自己的解释都想不出来,“可能是嗯应该是伪造的?”
“曲婉莹遭到杀害的时候,何润喜已经死亡六到八个小时,他的尸体正处在尸僵的状态中,僵硬的手指几乎不可能像活人那样自由弯曲。大体上你可以把何润喜当时的状态理解成一具蜡像。”
“蜡像?”张芷晴挑眉问道。
“对,除非何润喜尸体的双手刚刚好是能紧紧握住曲婉莹脖颈的手势,否则即便在外力
的作用下,也很难在曲婉莹的脖颈上留下自然的掐痕。专业的法医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误判的。”
“可是——”
辛雨开口了:“何润喜的尸体是案犯的第二天早上七点,被前去别墅做清洁的保洁人员发现的。因为那栋别墅内气温低的缘故,尸体的尸僵状态还没有缓解,何润喜的双手成握紧双拳的手势,硬得像是一块石头,手指根本掰不动。”
“辛姐,别墅内气温低的原因是?”
辛雨解释道:“那栋出租别墅的大门没关严,开着门缝呢。一月份京阳市可还是冰天雪地的时候,即便屋内开着暖气,发现尸体的一口大厅也已经是零度以下了,据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同事说,那栋房子冷的像是冰窖。”
黄粱点头说道:“如果是双手握拳的话,别说是弄出掐痕了,曲婉莹的皮屑组织根本不可能进入到何润喜的指甲缝里。”
“可辛姐说就是有啊!”张芷晴不服气的说,“我是没解释清楚,你就能解释清楚吗?”
黄粱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还没等他出声,解忧事务所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黄粱愣了一下,从椅子上站
起来向门口走去。
“这么晚还有人找上门呢?”辛雨看了眼下着小雨的窗外街道,“而且还是顶着雨?你们这儿生意不错嘛。”
“应该是黄粱点的外卖到了。”注意到趴在自己脚下的金毛犬抬起了头,张芷晴没好气的俯身轻轻拍了狗子的大脑袋一下,“你呀,听到吃的就来精神,披萨你不能吃的,甭想了。”
辛雨随口问道:“狗不能吃披萨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豆眼不能吃了,您看它都有多胖了,眼看着要体重过百了。它底盘多低啊,不能再胖了。”
“确实是。”辛雨打量着趴在沙发上翘首看向门口方向的剃了全身毛的金毛犬,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一剃了毛,跟条大肉虫子似得!”
“别形容了,辛姐,怪恶心的。诶?你怎么来了?”张芷晴惊讶的看着跟着黄粱身后走进客厅的庞然大物。
“不可以吗?这是我兄弟家,只要我兄弟还在当家做主,我来就不需要提前向你打报告吧,小姑奶奶,你气色不错啊。呵,领导,你是打算转行当国宝去吗?这黑眼圈都提前准备上了?”庞然大物油嘴滑舌的调
侃着看向自己的两个女人,不客气的坐在一把扶手椅上,起支撑作用的四条椅子腿明显弯出了弧度。
“你这老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辛雨笑骂道,举起满是拳茧的拳头在庞然大物的鼻子前晃了晃,“信不信我一拳就能让你放一个七天小长假?”
“信信信,你说啥我都信,你是领导嘛。梁子,赶紧的啊,去拿餐刀来,披萨就得趁热吃!啤酒啥的往上招呼啊。”
“你还打算喝酒啊?一会儿腿着回家?”黄粱把装着披萨的纸盒放在茶几上,迈步向厨厨房走去,“大王,我警告你啊,甭打我卧室的注意,你要么睡沙发,要么和豆眼抢狗窝去。”
“沙发就成。”王建仁迫不及待的撕开塑料袋,把纸盒打开,大鼻子用力的嗅着披萨散发出的美妙滋味,“呵,哥哥我口水都快控制不住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几天!”
“可以啊,大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辛雨一脸新奇的表情,伸手拍掉了王建仁伸向披萨的大手,“你洗手了吗?我们还得吃呢,赶紧滚去洗手!”
“是,领导。”王建仁敬了个礼,嬉皮笑脸
的起身向卫生间走去,用刚好都能听到的音量发着牢骚:“这班儿是没法上了,在单位挤对我也就算了,下了班也不放过,还有地儿说理没啊?”
“抽你丫的!”辛雨直接甩过去一个靠垫。
几分钟后,阴阳终于达到平衡的客厅内,四个人围坐在摆放着披萨的茶几旁,借着稀稀落落的雨声边吃边聊,话题自然而然聊到了‘活死人杀人事件’上。
“这事儿哥哥我门清啊!”王建仁撇着大嘴边吃边说,一口大黄板牙虽然看着很是讨厌,但是吃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