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能会影响生意的——”
“那倒没有。”花姐的话让随声附和的黄粱吃了一惊,“生意出奇的好,出事之后那几个月,是我们这儿生意最好的时候了。我说的影响是很多人在这里进进出出,我还不能拦着,只能让他们开展什么调查啥的,烦都烦死了。
“一开始来记者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新鲜的,还有电视台的人呢。后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人也都跑了过来,好几个算命的半仙半神什么的人,说要给我消灾驱祸,真是太可笑了,一个个混的跟个乞丐似得,真有本事倒是先给自己看看啊!”
面对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中年大妈,黄粱和欧阳倩只能无奈的相视一笑。
等旅馆老板把淤积了十几年的陈年牢骚都发泄的七七八八了后,黄粱恭敬的继续发问:“出事之后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花姐,您能说说在出事之前,刘文和王秀丽在这间客房里都发生过什么吗?”
“这个嘛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花姐涂得通红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暧昧的微笑,“客人在房间里发生过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小哥,我这里
可是正经生意哦。”
“当、当然”有些招架不住的黄粱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若无其事走过欧阳倩,占到了窗户前,眺望着窗外的动人湖景。
欧阳倩翻了个白眼,把打听消息的任务接了过来,她对依靠着门框站在门口的花姐问道:“老板娘,你和刘文他们俩没什么接触吗?”
花姐边说边摇头:“在我看来连算得上是聊天的交流都没有过哦,这俩人在我们这里住的几天里还挺正常的。白天起的很晚,他们有时候在我们店里吃,也会出去吃,没什么特别的。虽说能看出来这一对男女里面女的比男的大几岁,不过这也挺正常的,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你说是吧。”
欧阳倩点点头。
“你也看到了,我这间旅馆的规模不大,也雇不起太多的人,很多事情我都得亲力亲为,那时候我还能干的动呢,现在是腿脚不利索了。不怕你听了笑话,我虽然是这间旅馆的老板娘,给客人端茶倒水的事情我也是最近这几年才不做的哦。小本经营的难处啊。”
“您辛苦了。”
花姐歪着头回忆道:“嘿嘿,赚钱嘛,幸苦是应
该的。说起端茶倒水我记得我当时给这间客房换过几次床单。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还纳闷呢,这俩人是真的是很奇怪啊。”
“奇怪?您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欧阳倩发问的同时,站在窗户前的黄粱也竖起了耳朵。
“这俩人竟然还是分床睡的哦。”花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们不是来殉情的情侣吗?为什么要分床睡呢?我一直没搞懂。”
“什么?分床睡?”黄粱一脸茫然的问道,“您是如何看出刘文和王秀丽是分房睡的呢?”
“很简单啊,看一眼床单就知道了。”花姐指着床单说道,语气理所当然的仿佛在回答一加一等于几的根本算不上是问题的问题。
“床单吗?”黄粱看向那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心说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花姐笑着说道:“你们肯定是看不出来的的。我开旅馆都多少年了,亲手换过的床单没有十万条,大几万肯定是有了,早就练出来了,扫一眼就能大致知道在这张床单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花姐说完话故意向黄粱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立刻就
把黄粱这位‘秒懂男孩’闹了个大红脸。
欧阳倩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整洁如新的床单。
“那俩人肯定是分床睡的,我能保证。不过你硬要我拿出什么证据的话,我反正是拿不出来,我只能说我是这样认为的。”花姐微微翘起尖下巴——神奇的是她都胖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尖下巴磕,脸上一副‘我倒是要看看你敢质疑我的判断不’的傲娇表情。
“行吧”黄粱只能接受花姐的看法,“刘文和王秀丽为什么要分床睡呢?就像您说的,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啊”
“谁知道呢。”花姐并不在意的耸耸肩,“我反正是搞不懂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个什么文和那个女人竟然会想要死?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家吗?为什么要给我这种完全无辜的人添麻烦呢?真是搞不懂很奇怪诶,我没记错的话,这俩人应该是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吧,那个什么文的哥哥还是个杀人犯?”
面对表情逐渐兴奋起来的花姐,黄粱和欧阳倩都装作没听见,谁也没有搭茬。不过花姐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不管
有没有人给自己捧哏,她都张着嘴巴自顾自的说着话:“要我说啊,就是闲的!干什么不必死了强?你们要是受不了被别人指脊梁骨,那一开始就别弄出这些幺蛾子啊!被人发现就受不了了,就要寻死觅活的,早寻思什么去了!真的是”
黄粱强忍住和这女人争辩几句的冲动,他知道说上几句话毫无意义,逞口舌之快是小孩子的举动。
“要是我的话,我才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呗,老娘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又不吃你家大米,你管得着我吗!人呀,就得自己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