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就是直觉,一名优秀的刑警在长久的办案经历中磨练出的技能。我管这种感觉叫‘开了天眼’。”
黄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嘿嘿,这么说好像是在自夸。我是一名优秀的刑警吗?这话还是留给后辈们去评价吧。不过类似这种‘开了天眼’事情,我也遇到过几次,而且神奇的是每一次结果都是对的。”
“经验积累导致的量变引发质变,可以透过表面看本质,是已臻化境了。”
“啧啧啧,这小词儿让你甩的,我都听不太懂!哈哈,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你懂我的意思吧?”
“略懂略懂。”
张阳微皱着眉头说道:“我在关强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开不了天眼?”
“对,没有冒出那种强烈的感觉,心跳加速啊,大脑充血啊,那种看到犯人血脉喷张的感觉,这些都没有。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倔强孩子。”
“嗯”
“问题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关强啊。无论是他落在案发现场的打火机,还是他亲口承认的被他擦去的血迹,这些单拎出来一样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确实是。”
“还
有时间的问题。”
黄粱重复道:“时间?”
“对,他说他是案发当晚的十一点四十分左右进入的马建斌的公寓,你还记得吧?”
“记得,不过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清楚。按照刘俐俐的说法,在十一点三十多她离开那栋公寓的时候,她将公寓的房门关好了。如果关强果真是在刘俐俐之后进入那栋复式公寓的话,他是如何做到的呢?是撬锁还是——”
“他有那栋公寓防盗门的钥匙。”
黄粱惊讶的挑起双眉:“关强有大门钥匙?”
“对,是他偷偷自己配的。这小子说他是趁马建斌不注意,把钥匙给偷偷拿走了,去配了防盗门的钥匙。他们几乎天天碰面,这样的机会很好找,只要关强有心的话,一定会逮住时机。”
“啊原来是有钥匙啊这样就说得通了。”黄粱自言自语道,“刘俐俐返回到那栋公寓的时候,她发现公寓的门是开着的,如果当时关强已经在公寓内了,门开着应该就是他犯下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吧。我还琢磨要是有人强行撬锁的话,即便屋内的马建斌没有发现,刘俐俐也应该会有所察觉吧”
“这种可笑但是致命的失误的确是关强那人能干出来的。不过他始终坚称自己是在十一点四十分左右进入到那栋公寓,并没有在那栋房子里看到任何人,除了已经遇害身亡的马建斌。”
“必须搞清楚关强是在刘俐俐之前还是之后进入的那栋公寓啊,两种情况相差的时间可能不多,但却会导致两个完全相悖的结果。”
张阳总结道:“没错,如果关强是在刘俐俐之前进入的那栋公寓,马建斌应该就是他亲手杀害的。但如果他没说谎,他果真是在刘俐俐走之后进入的那栋公寓,那他应该就是无辜的,凶手另有其人。”
“到现在还是无法确定关强进入那栋公寓的具体时间吗?”黄粱眉头紧皱的看着同样紧皱眉头的张阳。
“现在只能确定他是十一点零二分进入到那栋大楼,至于他是何时进入的那栋公寓就不得而知了,找不到证人,也没有监控视频佐证。还是那栋大楼外的一个公共摄像头拍到了关强猥琐的身影。不是我贬低他啊,画面中他的身影就透着猥琐的劲头儿。”张阳苦笑着说道。
“十一点零二分吗?这中间间隔了好
几十分钟,关强作何解释呢?”
“不知道。”
黄粱瞪大眼睛:“这算是解释吗?”
“他就是这么解释的,你能咋整。”张阳叹了口气,把折好的第四个指节大小的小千纸鹤摆在茶几上,“说是不记得自己做什么了,就是在楼梯井里溜达。”
“楼梯井?”
“关强这小子返回去找马建斌肯定是没安好心,无论马建斌是否是他杀死的,他十一点多出现在那栋大楼里都是憋着坏屁,打算报复马建斌。”张阳一脸轻蔑的表情,“他虽然没明着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行吧”黄粱挠了挠头,“倒是不意外。关强这人脑子有问题,心眼也小。”
“心眼小的跟个针眼似得,没救了!总之他的说法就是他进入那栋大楼后,没敢走电梯,是走楼梯上的楼。”
“我记得马建斌家是十六楼吧?即便是爬楼梯应该也不用上十分钟”
“别说是腿脚好的了,我这岁数爬十六楼也用不了几分钟,更何况关强那样的年轻人了。他说自己在楼梯间里犹豫不决,磨蹭的时候,时间就不声不响的过去了。等到来到马建斌家公
寓的门前,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多了。”
黄粱吐槽道:“这听着不像是人话。”
“哈哈哈,咱俩想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对关强那小子说的,‘你还是拿这话去糊弄鬼去吧!’,那小子当时都快哭出来了。”
“嗯不好办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杀死马建斌的人都是关强最合适,他有杀人动机,有作案条件,最夸张的是他还真的出现在案发现场里。这些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