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强忍住把手中的罐装饮料砸对面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的冲动。
“哈哈哈,开个玩笑,你们这些个小同志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和关强聊了很多,但能告诉你的就没多少了。”张阳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规矩我都懂,还没忘。我不会让您为难的,如果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您也就不会犯纪律了。”
张阳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膀。
黄粱直视着坐在面前的老刑侦发问:“第一个问题,关强承认了他在马建斌遇害的那个晚上返回过案发现场所在的那栋公寓了,是这样吗?”
张阳立刻眯缝起眼睛,盯着黄粱看了几秒钟,上下点着头说道:“你小子是有两下子,果然是年纪轻轻就能进入总局的聪明人。”
“我能加入总局主要还是运气好。”
“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抓坏人同样也需要运气。”张明从衬衫的胸前口袋的掏出几张四四方方的彩纸,旁若无人的折起纸来,只见他手指灵活的翻折了几下,一只浅红色的惟妙惟肖的千纸鹤就呈现在黄粱的面前。
黄粱赞叹道:“哇张
警官心灵手巧啊。”
张明憨厚的一笑,将小小的千纸鹤放在黄粱的面前:“送你了。嘿嘿,转移注意力用的,我最近正在戒烟。我媳妇给我下死命令了,要是这次戒烟还不成功的话,她就和我分居。”
“哦哦,原来是为了戒烟啊。”黄粱小心翼翼的把千纸鹤拿在手上,细细的打量着,“您为什么不像一般人那样吃糖呢?”
“之前那几次半途而废的戒烟都是指望吃糖抵抗烟瘾,没用。”张阳摆摆手,“不能说完全没用吧,但是糖吃多了嗓子齁得慌,必须老喝水,我一忙起来那还顾得上喝水,到最后嗓子疼得像是用电锯锯过似得。”
“那是挺难受的。”
“相当的难受。”张阳突然话锋一转,若无其事的说道:“关强那小子属于我最讨厌的那种人,顺嘴胡咧咧,爱撒谎又不打草稿。”
黄粱默默地点点头。
“要不是把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他面前,这小子指不定会嘴硬到啥时候。”
“你说是实实在在的证据?”黄粱上身微微前倾,以一副低姿态的状态注视着吃饱喝足的张阳。
“对,一拿出来就能让那小子把嘴乖乖闭
上的证据。”
“是什么?”黄粱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
“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张明平静的回答,“翻盖的,样式很素,很漂亮,落在关强手里真是可惜了。”
“一个银色的打火机?”黄粱的眼前猛然浮现出一连串清晰鲜活的记忆,就在几天前,他的确在关强的手上看到过一款银色的打火机,“我应该是亲眼见过您说的那款银色的打火机,关强似乎总是把那个打火机拿在手上。”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把那东西当成手把件来盘了。说来好笑的是,关强不会抽烟。”
“关强他不会抽烟吗?”黄粱略感惊讶的问。
“他自己说的不会。”张明耸肩回答,“也正常,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香烟的粗犷。”
“那他为什么拿打火机当手把件呢?”
“闲的呗,谁关心他是怎么想的。”
“呃好吧”黄粱无奈的笑了笑,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回想起案发当晚关强当着众人的面儿丢下狠话后摔门而出的那副场景,“等等我记得那天晚上关强离开的时候,他是拿着那个打火
机啊”
“没错,罗峰他们也都是这么说的。”
“那个打火机在您的手中,也就是说关强在那天晚上重返马建斌的公寓时,他把打火机落在案发现场了?”由于太多震惊,黄粱的表情有些崩坏,一半脸颊的肌肉在不停抽搐着,活像是面部神经痉挛。
张阳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听着很像是编的吧?但这就是事实!”
黄粱无语到了极点,发出了发自灵魂的疑问:“关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这小子不靠谱的程度算是让我大开眼界。”张阳嘀咕道,“要是杀人犯一个个都跟他似得这么脑残,我也就不用经常加班到只能在办公室打地铺的地步了。”
黄粱不死心的问:“这是真的吗?那个打火机真的是在案发现场——”
“你还要我说几遍啊!”张阳提高了嗓门,“那个破打火机就掉落在马建斌卧室的床底下!上面就是马建斌的尸体!”
几名等待取餐的外卖小哥们向他们投来混合着好奇和惊悚的目光,张阳面不改色的折着纸鹤,对面的黄粱只能连声说对不起向被吵到的人表达歉意。
把折好的黄色的小小千
纸鹤放在吃干抹净的餐盘旁,张阳语气平淡的说道:“关强一开始不承认,我问他案发当晚有没有返回去过,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咬死回答说没有。我就当着他的面儿拿出装在证物袋里的打火机,那小子立刻就傻眼了。”
“然后他就承认了?”
“对,翻脸比翻书还快,脸不红心不跳的,简直了,整个一没皮没脸!”张阳苦笑着回答,“承认是承认了,但关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