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有动手,你在害怕。现在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你的新闻报道,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你犯下的那一桩桩残忍的罪行。你打算蛰伏一段时间,等大家都把你忘了再出来兴风作浪?不,你不会的,你不是个理智的人,你是头疯狂的野兽啊。
就像是获得了天启一般,宋宁无比确信‘板砖哥’会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再次作案。他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种确凿无误的预感,只能搬出‘墨菲定律’来解释: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是的,我知道你总会忍不住把手伸向另一名无辜的、在深夜独自归家的女性。”宋宁喃喃自语道,“这一次,你会挑选什么地方呢?”
地图上的任意一条街道、任意一片街区都可能成为发现尸体的案发现场,如果‘板砖哥’真的会随心所欲的去杀人,在庞大的京阳市有太多供他选择的地点。
但每个人都有他的行为逻辑,在疯狂无序的表征下,一定存在着深层次的内在逻辑。宋宁坚信着这一点。没有人是彻底的混乱,即便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他也一定有属
于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
“你的行为逻辑是什么呢”
宋宁握紧鼠标,以便利店为圆心,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黑色的圆。这个黑色的圆圈把不规则的红色三角形圈在内部,形成了一个像是车标的几何图案。
“应该就在这个圆内吧。”宋宁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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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弄啊。
感觉有点太高调了,这群人没事都盯着我干嘛?顾好自己的日子得了!真的是t烦人。算一算,已经十多天了吧?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沈吧?记得听人提过她的名字
算了,管她叫什么,一个白痴娘们而已。
嗯下一个选谁呢?总觉得大半夜的人少了不少,很难碰上合适的了。真t烦,我才刚刚找到乐子啊。
停一段时间?
嗯似是应该避避风头。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没人能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
我t就是看不惯那些白痴娘们脸上唯唯诺诺的表情!t的你们那叫活着吗?连头牲口都不如,趁早去死算了。
你们都应该排着队感谢我,我知道你们都
不敢改变,只会逆来顺受,过着生不如死的如同无间炼狱一般的生活,我都知道,所以我会让你们解脱的。
死并不可怕,人没有不生老病死的,你们这群懦弱的娘们不是不敢挣脱枷锁吗?我来推你们一把。
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竟然还在诋毁我、污蔑我,真是太可笑了!你们都只会看着,是我,是我在帮助这些人啊!
算了,他们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活着吧。我是不会停手的,我要继续拯救更多痛苦挣扎的女人,把她们从泥潭中拽出来。
只有死亡才能获得自由,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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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伏夜出对于黄粱而言不算什么,不久之前还深受轻度睡眠障碍困扰的他对黑夜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大城市独有的脏兮兮、灰蒙蒙的夜空就是他的老朋友,曾经陪伴他无数个难眠之夜。
不过夜空下的热闹街道对黄粱而言就显得十分新鲜了。他从来不知道大晚上的有这么多人不着急睡觉。
盛夏时节,路边的大排档一家接着一家,一座座临时打起来的棚子中坐满了人。小板凳配上摆满烧烤的小四方桌,周围是一瓶瓶开了盖的冰镇啤
酒,各种各样的味道融合到一起,组成了一股扑鼻而来的强烈的烟火气。
橘黄色路灯下的烧烤摊传来阵阵的嘈杂声,人们呼朋唤友,成群的凑在一起胡侃乱吹,惬意的享受着清凉夜风的温柔,把白天沾染到的仆仆风尘都清除干净。
找停车位的难度陡然上升。
很少在晚上出门的黄粱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原本有些困乏的精神清醒了不少。没有犹豫,他在路旁找了个空位停了下来,走出充斥着空调冷风的车厢,一头扎进了鲜活热辣的市井生活。
就当是工作之后犒劳一下自己。黄粱悠闲的向其中一家大排档走去,店门口的烤架前,站着一位满头大、正汗翻烤着几百串羊肉串的光头大哥。
“小哥,吃点什么?”老板用挂在脖子上的脏兮兮的毛巾抹了把汗,冲黄粱露出讨好的微笑。
黄粱扫了眼店门口的招牌,问:“您这儿还卖冷面啊?”可能是在外面撸串才有氛围,不大的烧烤店内一名顾客都没有。
“对,来一碗啊?”
“嗯。”
又点了三十多块钱的烧烤和两瓶老京阳汽水,黄粱安稳的坐在了一张油腻腻的小方桌前,等
着自己的宵夜被端上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零三分了,黄粱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这几天史冬雨连着上晚班,黄粱也只能调整自己的作息来配合她。或许是工作不忙的缘故,也可能是史冬雨感到累了,向来在晚班结束后晚走的她,今天意外的准点下班离开。托她的福,黄粱才能在凌晨一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