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哥觉得和凌小姐的关系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他之前有段时间似乎是想在和沈洁离婚后,和凌小姐再婚。”徐武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
“重新考虑?”黄粱瞪大眼睛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徐武微笑着回答,“我哥对结束一段婚姻后立马投入到另一端婚姻生活感到有些抗拒。”
“有这回事吗?”黄粱看向一言不发的凌若兰。
“我没听徐先生说过。”凌若兰低头回答,说话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我倒是听我哥说过,看两位的表情似乎不怎么相信我的话啊?”徐武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幸好我保留着当时我和我哥之间的对话。”
“你还录音?”
“不可以吗?”徐武冷冷一笑,“虽然是我哥喝多了之后说的,但是酒后方能吐真言啊。我当时没多想就给录了下来。要听听吗?”
黄粱瞥了眼低头不语的凌若兰,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徐武点了下头。徐武露出暧昧的微笑,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明显能从他那迟钝
散漫的语气中看出这人当时醉得不轻。
‘徐武,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啊,几百号人啊!都得靠我养活。都t羡慕我是老板、我吃肉我赚钱,但是t的我一个人能吃到几口肉?有人替我,操心公司能不能正常的运转、资金链会不会突然断掉?没有人!都t抱怨工资低、待遇差,碰上点不顺心的事儿就撂挑子不干,成天嚷嚷着辞职都滚!都t给老子滚远点!’
‘哥,你喝多了,都说胡话了。’
‘我没喝多!没喝多武啊,哥就只能向你发发牢骚了。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你不知道公司上个季度亏损了多少,如果再不能扭亏为盈的话,我离宣布破产的日子可能就不远了。哈哈哈破产清算,被人把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用低价抢走t的!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不会的,哥,我相信你能度过难关。’
‘你相信我?哼,你相信我有个屁用,我t都不相信我自己!你也不给我省心,这些年你败坏了我多少钱,啊?你数的过来吗?每一次你都说这次一定能大赚一笔,钱呢?收益呢
?你t就像是个马桶!钱丢给你就t打了水漂!’
‘哥!你就别训我了,我也不是故意要亏钱——’
‘我说你几句不行吗?我说你几句不行吗?难不成你也和凌若兰那个婊x一样,也拿我不当回事儿?!’
‘哥,您和凌小姐吵架了?’
‘吵架?我t现在看见她就恶心,吵个屁架!不聊她了,一个臭婊x,的,提起来我就生气。’
“到此为止吧。”徐武终止了录音的播放,“后面都是骂人的话了,没有听的必要。”
黄粱默默点了下头,他身旁的座位已经空了。在听到录音中徐文骂出‘那个婊x’的时候,凌若兰就听不下去了,她在听得津津有味的女服务员的注视下跑出了咖啡店。
“从凌小姐的反应,您就应该清楚这段录音的真实性吧。”徐武平静的说道,“我承认,我也是压垮我哥的一跟稻草,但凌若兰就是无辜的吗?我看未必吧。我相信以她的性格,在您的面前,她必然是不会说出实情的,她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话。”
黄粱没吭声。
“不要被女人蒙蔽了双眼。我哥在看女人的眼光上一向很差劲,我也一样,所
以我不会和同一个女人保持长久的关系,毕竟我哥就是个前车之鉴。我对我哥的死感到无比的震惊,但是震惊过后,我也看到了些许的必然性。黄先生,就让我大言不惭的给您一个忠告吧,离凌辱兰这样的女人远点,她们只会给你带来灾祸。就这样,很高兴认识您,”徐武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他走了几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黄粱说道:“对了,麻烦您请转告凌若兰,最近不要试图联系我,我后天的飞机,去普吉岛出差,大概要逗留半个月吧。”
眨眼的功夫,咖啡店内只剩下黄粱和意犹未尽的女服务员。注视着徐武留下来的几盘只吃了几口的糕点,黄粱感到由衷的疲惫。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能相信凌若兰的话,但是方才的那段录音仍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还是被当成傻子给耍了啊。黄粱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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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的怎么样呀?”发现手机,张芷晴从沙发上爬起来,抬头看向走进客厅的黄粱,“看你这幅闷闷不乐的表情,吃了闭门羹了?”
“没有。”黄粱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
,仰着头,让自己的身体陷入到沙发的怀抱中,“和徐武聊了很多。”
“更坚定他是杀人凶手了吗?”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吗?”
“认定徐武是杀人凶手和找出证据指证他是两码事。前者很好做到,但是后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现在有几成的把握?”
“最多三成。”黄粱伸出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