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怀念的说:“这个习惯从我上学开始就存在了,即然现在我哥已经去世,我也不需要再戴着装模作样的镜框了。”
“徐文先生的事情一定对您的打击很大吧。”
“当然。我爸妈几年前相继去世,那时候我时常想,我哥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到今天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突然就决定——”徐武长叹一声,攥紧了手中的毛巾,“哎想不通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黄粱在心中冷笑了几声,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不住的叹气。
“抱歉,初次见面就失态了。”徐武装模作样的用毛巾擦了擦眼睛。
“您听凌小姐说过我的职业了吧。”
“当然。私家侦探啊”徐武眯缝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黄粱看,“我也见过不少各行各业的人,不过还是第一次和从事您这份职业的人打交道,说实话心里还有些忐忑,哈哈。”
黄粱也打了个哈哈:“您说笑了,您肯定和我这个行业的人打过交道,说直白点,我就是赶不上那些大型征信公司的散人,只能单打独斗。”
“您真是太谦虚,我听说您之前曾经是一名刑警
?”
“干过几年,这不,能力不行被扫地出门了。”黄粱苦笑着回答,“饭碗都没了,可想而知我这人能力有多差劲。”
“不不不,黄先生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啊。”
“徐先生真是折煞我也,和您比,我连人渣都算不上。您平时一定很忙吧。”
“最近比较忙,各种各样的事情一股脑的涌了过来,让我有些喘不上气。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我现在算是能体会到几分我哥经受的压力和辛苦。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人都已经不在了。”
装,接着装。黄粱在心中鄙夷的想着。
“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就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黄粱微微一下:“但问无妨。”
“黄先生的目标是什么呢?”徐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您作为一名旁观者介入到这件事情中,您究竟想查出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您需要问的人不是我,”黄粱指了指沉默不语的凌若兰,“应该问我的委托人。”
“我问了,她没说。”
“是吗?”黄粱瞥了眼无动于衷的凌若兰,迎着徐武不善的目光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说白了就是凌
小姐对徐文先生的突然离世感到无法接受。”
“我懂。”徐武连连点头,“我完全能够理解这份错位感。过去的这两个礼拜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早上睡醒的时候都会恍惚的问自己,我哥他真的已经永远的逝去了吗?有时候我要反应好几分钟才能释然。想要做到真正的释怀就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了。”徐武话锋一转,看着凌若兰说道:“不过人总要学着向前看,不是吗?无论思念多么深沉,逝去的人都不会活过来。”
凌若兰低着头没有回应。如果不是能看到她缓慢眨动的眼皮,黄粱甚至怀疑她早就熟睡过去了。
“凌小姐的执念看来比我要深啊。”徐武自嘲着说道,“说来真是惭愧,我这个亲弟弟似乎有些太无情了。”
“是更理智。”黄粱微笑着说道,“您对九号那天发生的事情一定记忆犹新吧。”
“当然。就是想要忘记也做不到啊。那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每当我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像是在看一部电影一般,没有丝毫的真实感。”徐武边说边摇着头。
“我很好奇在徐文先生决定放弃生命的时候,作为孪生兄弟
的您都在做些什么。您能满足我这份有些无礼的好奇心吗?”
“当然,我还正愁找不到愿意听我说话的人呢。如果要是个大美女就更好了。当然,凌小姐,我不是说您不美,只是考虑到您和我哥的关系。”徐武暧昧的一笑,“抱歉,说了一些多余的话。黄先生,您想听精简些的还是详尽些的?”
“详尽些的吧,”黄粱指了指面前的咖啡杯,“这里能免费续杯。”
“哈哈,我觉得咱们能成为要好的朋友。”收敛起笑容,徐武用沉重的表情轻声述说着自己在九号这一整天的经历。他讲述的过程十分流畅,就像是脑海中早已有一篇现成的稿子。
上午八点起床后,和往常一样,简单给自己做了顿早餐的徐武换上运动服,去家附近的健身房去挥洒汗水。在健身房逗留了两个小时后,徐武去到健身房楼下的一家咖啡店中,去看看股市期货的收益,对于一名投资人而言,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实际上就是看看又亏损了多少钱。”徐武自嘲道。
“有亏就有赚,我听凌小姐说您是资深的投资人,眼光相当独到。”
被黄粱冷嘲热讽了一番的
徐武的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在咖啡店内一座就是两个钟头,徐武去一间时常光顾的餐馆中吃了一顿午饭,原本打算回家睡个午觉的他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
“心悸?”黄粱挑眉问道。
“对,心里发慌,而且是毫无征兆的。”徐武表情认真的说道,握着勺子的手轻轻的搅拌着吃了一半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