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羊圈运转的工作人员们一定不会像他们一样被囚禁在这里,就算他们也没有人身自由,日常补给还是必须的吧,采购和运输
的缓解是必不可少的,只要能成功的离开羊圈,找到向外界求救的机会还是可以去尝试。
姚傲君能做到吗?
行动的前半部分是黄粱来做,逃出羊圈后向外界求救就只能姚傲君一个人来完成。很难说这两部分的行动哪个更加危险。黄粱需要面对的是明确的敌人,他要做什么也是提前就订好了的,变数并不是很大。但姚傲君就不同了,她将面对什么,根本没人能预测到。
每每想到这里,黄粱只能安慰着自己,反复对自己说那个小姑娘不是一般的敏锐,一定可以随机应变的。
第二天一大早,黄粱早早就睁开了双眼。他大概睡了四个多小时,脑子还是晕晕沉沉的,很是难受,但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黄粱的内心充满了不安的情绪,就像是即将参加决定人生命运的重要考试前的考生一般,患得患失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在发闷的胸膛中膨胀着。
不会出岔子的,平常心,保持冷静。黄粱试图说服自己,但心中的焦躁情绪却在野蛮生长,他突然感到腹部有些疼痛,还有点想吐。
是不是昨天晚上吃的太少了?得在晨课上动手啊没有吃早饭的机会,我这副身体能够支撑住吗?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黄粱的脑子里激烈的碰撞着,他抑制不住的觉得姚傲君的计划太过粗糙了,失败的结果是注定的。
昨天晚上安顿饭就是我的‘最后的晚餐’?黄粱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也太寒酸了点吧,几块鸡块、一小坨肉酱面和炸鱼饼就把我打发了?寒酸,太寒酸了。
为了防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想去,黄粱试图通过回忆美好的记忆来给自己壮胆。他想起了自己那间小小的
事务所,想起了事务所中那一个个放满了他所有藏书的书架,想起了那条聪明得过分的胆小金毛犬,当然也想起了心中最为挂念的那个人。
芷晴,千万别为我哭泣黄粱在心中呢喃着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时间在回忆美好片段中悄然流逝,当广播声响起的那一刻,黄粱像是听到了报丧的钟声一般,整个人冰冻在了薄薄的床板上。愣了足足有十几秒钟,他才从石化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动作僵硬的下床、穿上拖鞋,推开解锁的门走上了走廊。
走廊上满是听到广播声离开房间的男男女女,黄粱低着头,不去和任何人进行眼神接触,在他的视野内,只有自己穿着拖鞋的脚,时不时的会闯进来别人的脚,但他毫不在意。
周围的人似乎全都不见了,在黄粱自己感知的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走在这条似乎永无尽头的走廊上,宛如一只迷途的羔羊。迷途羔羊啊还真是形象。黄粱笑了笑,再一次为设计出‘羊圈’这种地方的人的想象力和执行力折服。
即便创造出这个地方的人是彻头彻尾的魔鬼,但抛开善恶不谈,他绝对是干成了一件大事。用人类实验来形容他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夸张,羊圈的存在证明了一件事:正常和疯狂之间或许只有一线之隔。
心中翻涌着的各种正面的、负面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为了某种混沌的、中性的复杂情感,这种无法言明的情感在一定程度上驱散了黄粱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极端紧张过后的麻木的平静让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或许听从她的建议,掰断她的胳膊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算了,还是脱臼好了,反正无论哪个都是很痛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