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不得不承认的是,画像上的男人的确不难看。
“我是觉得挺有趣的。”张牧自顾自的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看起来有些面熟,一直把
你和黄郎放在一起比对。果然是同一个姓氏的人啊,长得都有几分相像。等等,该不会这个人其实就是你的亲戚吧,你们俩因为有血缘关系,所以长相才会——”
“打住。”黄粱语气冷淡的说,“我父亲哥儿一个,我也哥儿一个。”
“这种事可不保准哦。”张牧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千万不要把话说得太死,人嘛,总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黄粱轻蔑的哼了一声,用冷若冰霜的视线注视着张牧,说道:“你运气很好,张先生,我这人从来不跟伤员动手。”
“伤员?”
黄粱用下巴冲张牧的左臂点了点,“胳膊的伤好利索了吗?”
张牧下意识的侧过身,“你是怎么”
“我视力还不错。”黄粱语气平淡的说,“而且这间会议室的通风也一般,很难不闻到你胳膊上的药味儿啊。”
“哈哈果然是专业人士,哈哈哈”张牧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恢复了优雅的坐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黄粱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小伤?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好利索呢?”
“反反复复的啊,我也没心情去人多眼杂的地方看病。说不定‘四叶草杀手’就隐藏在人群里,伺机而动。”张牧故作神秘的说,“不瞒你说,我是真的很怕死啊。”
“是吗?还真是看不出来。”
“当然害怕。他是知道我在与你们合作,帮助警方对付他,如果哪天他心情不好打算捅死我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你呢,小黄,你就不害怕‘四叶草杀手’盯上你吗?”
“我?”黄粱轻蔑的一笑,“你最好给他打个电话,或是发条短信,告诉他我早就等不及了。你知道我的地址,一并给他发过去吧
。”
张牧放声大笑,“哈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可以,够硬。”
“这就算硬了?”
“当然,至少我是不敢说出这种话。即便有警员时刻保护在我的身旁,我还是会感到恐惧,非常的恐惧。”
“我倒是觉得你无需恐惧。”黄粱平静的注视着张牧,“他似乎不舍得杀你。”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只有你见过他,在和他说过话后还活了下来。那些亲口被他告知真相的人除了你之外全都魂归西天了,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可能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知晓了他是一名病人,而我是能帮助他的医生,出于自救,他才没有动手杀掉我。”
“或许吧,谁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把你留下了。张先生,请一定保护好自己,你的存在对抓住‘四叶草杀手’至关重要。”
“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
“从一个讨厌我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真心话?”
“讨厌一个人并不意味着想看亲眼看到他的死状。”黄粱微笑着说道,“请不要把他人想的太狭隘了,张先生,这样会让你看起来很狭隘。”
“精辟。”张牧赞许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这话我记下了。”
“胡言乱语,请别放在心上。”
两人的视线在凝重的空气中激烈的交锋着,但只持续了一瞬间。张牧率先转头看向门口,黄粱也收回了视线,看向房门的方向。拎着两大袋子早点的王建仁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打着哈欠走进了会议室。
“呵,两位来的够早的啊,都吃了吗?没吃一块儿吃点。”
黄粱摇摇头,“我吃过了。”
“我也是。”
“正好,我自己都能包圆了。”王建仁旁若无人的大口吃起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