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诧异的问道:“砸碎房子里所有的时钟后才逃离?”
“对,似乎是这样”女人眼神中的困惑之情比黄粱还要深切,“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但在卧室内听得很清楚。之后赶来的警察也说房子内所有的钟表都被人为损坏了。”
“这个还真是还真是莫名其妙啊。顺便问一句,您家里总共有多少时钟?”
女人回答的数字让黄粱大跌眼镜。“十多个吧,我也记不清了。”
“十多个?这也太多了吧”黄粱想了想自己家中究竟有多少个时钟,客厅里有一个,他和张芷晴的卧室里各有一个挂钟,再就是书房桌面上的那个总是忘记上发条的小闹钟,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我家情况不一样吧,时钟比大多数人家都要多。”女人眼神中充满了苦涩的意味,“我丈夫是一名钟表匠。”
“钟表匠?”黄粱略感诧异的问道,“从事这份行当的人可不多见啊”
女人解释道:“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过到他这里,已经很少从事制造老式钟表的工作,主要是买卖、维修二手钟表,卖相关配件之类的零售生意。虽然店铺不大,不过收益还算稳定。”
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
“我丈夫在对我施暴的时候,故意把那座时钟放在床头柜上,也是为了提醒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他吧,他那样爱钟如命的人会把家中收藏的钟表全部损坏,可想而知他当时是有多么愤怒。我真的以为我死定了虽然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黄粱安慰道:“女士,您别这样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您的人生还未过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希望吧”
“对了,您还没说您丈夫为何没有作案时间。”
“抱歉,我现在脑子乱的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你见谅。”女人沉思了片刻,看着黄粱说道:“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说我丈夫他离开经营的钟表铺是在下午四点之后,店中的学徒能够为他作证。”
黄粱沉吟道:“学徒吗?嗯他的证言可信吗?”
“不知道,我和那个小孩接触得不多,他像是一个很腼腆的孩子。”女人叹了口气,疲惫的双眼中满是不解和困惑,“我一开始也觉得可能是我丈夫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迫使那个老实的孩子作伪证,但是后来华检察官告诉我,警方不止找到了一名证人,还有另一个人可以为我丈夫作证,证明他在四点五十分时人在家附近的公园里,而不是在我家的卧室中。”
“四点五十分的话的确,据您回忆那名戴着猪头面具的行凶者是四点五十五分离开的卧室,虽然前后只差了五分钟,但您丈夫的确不具备行凶时间。或许是您记忆出现了偏差?”
女人语气坚定的说道:“不,我没有记错,就是四点五十五分。我记得很清楚,分针每走过一个罗马数字,我都会在心中乞求让这场噩梦立刻醒过来。我中间的确昏厥过去几次,但很快就被痛醒了,我确信是分针指向数字十一的时候,我丈夫丢下我,抱着时钟离开了房间。”
“抱着时钟?”黄粱眉头微皱着问道,“您是说戴着猪头面具的男人抱着一座钟在下午四点闯进了房间,在杀害王涛、将您毁容后,此人在四点五十五分又抱着那座钟离开了?”
“对。”
黄粱困惑不解的摇着头,接着问道:“您之前看过那座钟吗?”
女人
毫不迟疑的回答:“没有,不是我丈夫平时放在家里的。我是第一次见。因为足足盯着它看了进一个小时,我对那座钟的印象很深刻,它的造型、表盘上的纹理直到现在还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子里,随时都能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每晚的噩梦中,它和那张猪头面具都会准时出现”
“嗯我还有一个问题,凶手是把那座钟带走了,还是说它也被砸碎了,被丢在您家中?”
女人并不确定的嘀咕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带走了吧,那群警察后来给我看的图片中没有那个钟的影子。”
“行吧。”
女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委屈的发着牢骚:“那群刑警在确定我丈夫不具备作案时间后,就开始怀疑上我了。我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提防着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戴着猪头面具的男人,杀死王涛的凶手是我这种想法真是太可笑了,他们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将自己毁容,就为了掩盖杀人的行为吗?不!我宁可死也不想变成这幅像是怪物的模样!”
看着被气的浑身发抖的女人,黄粱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愤怒和委屈,虽然这样想有些恶意,但在黄粱这名旁观者看来,王涛的死和被毁容这件事,明显是后者更让面前的女人无法接受。
“或许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华检察官始终相信着我,如果没有她的支持,我可能早就彻底放弃了吧。”
女人?华检察官?这几个词触动了黄粱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该不会是她吧黄粱在心中泛起嘀咕,不至于吧
黄粱迟疑着问道:“女士,您口中的华检察官是不是一名长相漂亮但面无表情的美女?梳着单马
尾,总是穿着一身毫无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