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晴蜷缩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她抬起头看向黄粱的侧脸,“黄粱,别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需要的。”
黄粱眨了眨眼睛,不让涌出的泪水流淌出眼眶。“嗯。”他低声应了一声,“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就在两人互诉衷肠的时候,李铁不合时宜的回来了。陈柏霖立刻对他问道:“都弄号了吗?”
“全部炸弹都已经安装好了,定时器也已经启动。我们现在是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看着他们?”李铁把目光投向依偎在一起的黄粱和欧阳倩。
陈柏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昂贵手表,“距离十一点还剩半个小时。这样吧,老李,你留在这儿看着他们。距离爆炸剩十几分钟的时候你再离开——你自己掂量着办,我先回去向老板汇报这件事。”
李铁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拍了下李铁的肩膀,陈柏霖最后看了眼黄粱,转身走出了仓库。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铁端着武器,站在距离黄粱他们四五米远的墙边,靠墙而站,黑洞洞的枪口始终没有放下。他一声不吭、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完全不理会黄粱和张芷晴向他的搭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仿佛无比的漫长,又显得如此短暂。很快,李铁站直身子,睁眼看了一眼手表,他把枪口放下,对黄粱平静地说道:“快到时间了。你们还有最后十五分钟。”
“放了我们。”黄粱注视着他轻声说道,“无论要钱或是什么,我都答应你,无论你提什么样的要求——”
李铁摇摇头,“我和你们之间没什么私人恩怨,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说来遗憾的是,杀人是我唯一擅长的事情。”自嘲的笑了笑,李铁端着枪转身向仓库的门
口走去。他没有回头,更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张芷晴绝望的哭喊声。
留下一句“永别了,两位”,李铁走出地下仓库,把唯一的出口重重关上。
一直在试图压抑情绪的张芷晴终于绷不住了,她哭喊着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黄粱,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被炸死!黄粱,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她竭力保持的冷静荡然无存,就像是无助小女孩儿不小心弄掉了冰激凌一般,张芷晴哇哇大哭起来,手脚拼命挣扎着,试图弄开身上的枷锁。
“放心,一切有我,我一定会让我们逃出去的。”
黄粱同样的拼命挣扎着,脸颊上滑过一滴滴汗水,在白织灯的照射下闪闪放光。不过和张芷晴纯属浪费力气的乱动乱扭相比,他显得十分有条理,甚至看上去有些不慌不忙。
他在用被塑料绳绑住的手摸向脚上穿的运动鞋,吃力的把鞋带解下来,黄粱把鞋带的一端穿过手中的塑料绳,开始了用脚反复蹬踹的动作,通过让鞋带与塑料绳之间产生剧烈摩擦来弄断相对脆弱的塑料绳。
如果是金属手铐的话,黄粱或许得掰断自己的大拇指,才能设法挣脱开手铐。塑料绳的优势在于可以绑缚的更加紧,坚硬的塑料甚至被割破了皮肤、勒紧了肉里,但和金属相比,塑料这种材质就显得脆弱多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逐渐变形的塑料绳啪的一声被磨断了开!双手重获自由后,他立刻把自己脚上的绳子拽开,然后是身旁的张芷晴的手脚上的束缚也全部被解开。
“好了,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他拉起张芷晴,踉跄着向仓库的门口跑去。
他和欧阳倩的双腿早就坐麻了,如果不是被求生欲硬推着走的话,发软的双腿根本不足以支撑柱身体。
张芷晴忧心忡忡的发问:“黄粱,你说他们不会堵在外面吧?”
“应该不会。这里马上要爆炸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他们留在这里看着我们的话一定会被爆炸波及到,没人会干这种蠢事。”
说话的同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前。黄粱用肩部顶住这道紧闭的金属板,用力撞去,心中乞求道:千万别上锁,千万别上锁!
或许是黄粱诚信的渴求被神明听到了,这道通向生路的门竟然真的没有被人从外面锁上,他很简单的顶开了门。
“跟上,芷晴。”
还没来得及高兴,在在门被撞开的刹那,黄粱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悬在门外的两道细线,他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了身旁的张芷晴,同时自己也侧着向旁边倒去。
这一举动救了他的命。
两把锋利的利刃一上一下,划破了黄粱的肩膀和大腿。如果他刚才身子没有倾斜一下的话,命中的部位很可能是他的咽喉!
痛苦的哀嚎一声,黄粱重重的倒在地上。
发出连连尖叫的张芷晴试图把黄粱从地上扶起来,“黄粱,你怎么了?你流血了!”
“芷晴,你——”
“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张芷晴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想让我一个人走,陷阱已经被触发了,外面应该没有其他的危险。你现在动不了了,如果我留下来陪你的话,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我知道你会叫我赶紧跑,因为快没有时间——”
“不是,你赶紧——”
“我不!”张芷晴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