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平板电脑上那个口吐白沫、明显已经昏厥过去的综艺明星,黄粱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或许这就是节目组想要达到的效果吧,借由这些明星们的痛苦遭遇来让观看的人产生一种比较之下的优越感。
这群人或许比绝大多数人都更加光鲜亮丽,但说到本质,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职业为‘明星’的打工人,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工作,甚至只能靠丑态百出来博人眼球。
好吧,即便如此,黄粱相信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明星仍是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梦想。这一点极少人能够免俗,即便是黄粱有时也会做做白日梦,幻想着如果是自己参加综艺节目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节目我看着都晕。”正在给豆眼洗澡的王姐皱眉盯着屏幕看,嘴里念念有词的发表着见解,“都快吓尿裤子,就硬气点,说死也不上不就得了。”
“人家那叫敬业。”李红说,“就好比咱家店来了一只一百多斤重的阿拉斯加,剪毛、洗澡样样都来,店里还就您一个人在——”
“你干啥呢?”
“我?我可能肚子疼在卫生间呢。总之如果您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的话,您还能让客人牵着狗走啊?”
“那咋不能呢?”王姐瞪圆了眼睛反问道。
“呃当着客人的面儿说这种话好吗?”李红尴尬的冲黄粱笑了笑。
“没事,不用顾忌我。”
“咱跟小黄都是邻居,还遮着掩着啥?”王姐大咧咧的说道,揉搓豆眼的手麻利的刷着毛,“我没有那金刚钻,我就不揽瓷器活!小黄,你说姐说的对不对?”
黄粱点点头:“没错,您的想法才是正常的。”
“对呗。”王姐满意的点点头,“小黄一看就是明
白人。”
黄粱微微一笑,没有继续介入到王姐和李红的争辩中。虽然他的视线集中在综艺节目上,但脑海中思考的却是其他的事情。节目的画面和声音不时的会搅乱他的思绪。
一连串过于奔放的尖叫声突然从平板电脑的喇叭中传出,惊得黄粱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向屏幕,耳旁同时响起了王姐和李红的笑声。
“哈哈哈,这人长的也太好笑了,李红,你看,他舌头都吐出来了。”
“是啊,哈哈哈,这人长得就跟闹着玩似得,可能是他妈当年生他的时候把孩子丢了,把胎盘给养大了。哈哈哈哈”
黄粱无奈的苦笑一声,看向被两人疯狂嘲笑的那名长得过于搞笑的综艺明星。黄粱多少知道一些这个长得神似‘长颈鹿’的高个子男明星的事迹,谁让他是张芷晴喜欢的明星呢。这人的特点就是过于奔放的表情和过于可怕的霉运,无论是什么惩罚,肯定都有他一份,这次也不例外。
或许是表演出来的——此人的本职工作也是演员,不过在搞笑谐星的道路上他似乎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也可能是真情流露,坐上峡谷秋千后,还没等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嚎叫上了,让坐在一旁的另一名成员无比的厌烦。
等到刺激的荡秋千真正开始后,这人反而彻底安静下来了。原因很简单,他不是不想叫,而是叫不出声,翻着白眼昏厥了过去。虽然这一幕很危险也很心疼,但是莫名的搞笑,即便是习惯了端着范儿的黄粱也不由得乐出了声。
能够感受到人类情感的金毛犬豆眼也在浴缸中欢快的撒开了欢,溅的到处都是水,李红和王姐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制止住了过于活泼欢快的它。
一
番鸡飞狗跳之后,李红算是彻底学老实了,把平板电脑合上,和自己的老板专心致志的收拾起豆眼来,之后没再出什么乱子,等洗完澡的豆眼身上的毛发都吹干后,黄粱牵着重新全副武装起来的自家爱犬走出了宠物店,向着事务所的方向踱步而去。
此时已经快要到下午三点多了,天空阴沉沉的,瞧不见太阳的身影,寒冷的空气中不时吹过一阵裹挟着粉雪的冷风,呼呼的打在黄粱漏在外面的皮肤上,冷的他脊背发寒。不过他迈出的脚步却并不急迫,反而慢悠悠的行走在没什么人的干冷街道上。
他的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徐萌萌的案件,也不是双子塔的两栋建筑,而是那个被绑缚在峡谷秋千的设备上的那个翻白眼的倒霉男演员。黄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想着这个倒霉蛋,感到困惑的同时,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非常好笑。
打秋千
黄粱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玩过秋千了,当然,不是那种离地好几百米的峡谷秋千,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普通秋千。好吧,秋千现在也谈不上是随处可见了,至少最近几年,黄粱想了想自己似乎只在影视剧中看到过秋千。
每一代人的童年回忆都不尽相同,黄粱小时候公园中还有秋千和滑梯可以玩,现在公园都不常见了,更何况是秋千了。
这样一想,黄粱突然有种凄凉感,仿佛自己灵魂中的微不足道的一小块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散去了。不知道谁曾经说过,生活就是一场不停失去东西的旅程。算是有点道理的一句话,伴随着年岁的增长,曾经似乎遥不可及的死亡也渐渐变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从去年开始,黄粱认识的人中就已经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