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手机里有好多重复的照片啊。”黄粱随口说道。
“是吗?没什么照片吧。我看看。”张鲁一急躁的从黄粱手中抢走了手机,盯着屏幕仔细看了几秒钟,明显松了一口气。“有这么多吗?那天晚上我就给我孙子拍了几张啊啥时候拍了这么多照片我咋不知道呢。”
“可能是您孙子拍的吧。”黄粱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看看,要是没什么保留的价值的话,我就帮您把这些重复的照片都删掉。”
“成,你弄吧。”张鲁一放心的把手机交给了黄粱。
黄粱点开在上个月十六日晚拍摄的这一组照片,看一张删一张,过程虽然无聊机械,但是莫名的解法。张鲁一心满意足的依靠着枕头做着,注视着窗外明媚的晴天。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晴朗的日头高高悬挂在湛蓝色的天穹上。
今天举办什么大型活动吗?黄粱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虽然眼睛注视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张张模糊不清、没有对准焦的照片,但是精神早就神游天际了。
等等
黄粱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停住了。他茫然无神的眼神顷刻间锐利无比,懈怠松弛的眼圈在呼吸间瞪得溜圆。
“这这怎么可能?!”
当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回收站的内容后,黄粱不禁失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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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黄先生?”
黄粱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侧方的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点了点头,伸手指向自己对面的作为。“请坐。”
何润喜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眼神毫无波动的注视着黄粱。
“这是我和你的第二次见面。”黄粱挤出一丝微笑,“有段时间没见,何先生,别来无恙啊。”
“还
好。”
“感谢您能抽空出来。”
何润喜自嘲道:“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可忙。”
“据说您已经离开了之前工作的那间公司?”
“这么关心我的动态?”
黄粱笑了笑:“毕竟您在很多人眼中都是重要人物啊。”
何润喜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转头看向橱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两道浓重的剑眉拧在一起,显得心事重重。
“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黄粱神态娴静的说道,“王书桓是你杀的吧。”
何润喜只是转头冷冷的瞥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再次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光秃秃的枝干上没有一片枝叶,刷着白色油漆的树干更显苍凉之感。
“您的种种行为都是为了报复这个夺走您珍视亲人的男人。”黄粱自顾自的说,“无论是多年坚持不懈的伪装出的善意、意在瓦解王书桓的戒心,还是您刻意疏远他人,不和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的反常举止,亦或是之后您亲手实施的杀人行径。王书桓和您自己的结局,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似雕像般一动不动的何润喜有了反应,他缓缓的转头看向黄粱的方向,冷漠的眼神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死一般的沉静。
“随你怎么说。”
“这就是您对此的全部解释?随我怎么说?”黄粱苦笑着摇摇头,“这段日子,您肯定无时无刻不身处恐惧的煎熬吧。”
何润喜轻蔑的笑了笑,眼神中却全无笑意。
“关于上个月十六号,即王书桓遇害当晚您的行踪,我可以阐述一下我自己的设想吗?”黄粱停顿了几秒钟,观察何润喜的反应,“好,我就当您是默认了。毫无疑问,我认为您没有去龙潭公
园观看冰雕展,事实和您的说法正相反,你去了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王书桓的家中。”
“说的就像是你亲眼看到了一样。”
“很遗憾,我没能看到,警方至今也没有找到任何一名在受害者家附近目击到您的证人。现在的人即便是走在街上和人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或记忆。”黄粱平静的说道,“这是科技进步导致的后果,低头族大行其道。不过也正是因为科技的进步,所以才能留下影像资料。”
何润喜放在桌面上的左手的中指突兀的颤抖了一下,黄粱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这一幕,但他没做反应。
“影像资料?”
“宋宁之前没和您提过吗?在推断的王书桓遇害的时间段内,警方在王书桓居住小区内的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了身形与您极其相似的可疑人物。”
何润喜冷漠的说道:“这世界上体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没错,由于没有拍摄到男人的面部特征,所以并不能因此证明什么。”黄粱坦诚的说道,“但是从杀人动机来推测,您无疑是嫌疑最大的人。”
“我多年前就原谅王书桓了。”
“那只能证明从多年前,您就一定下定了杀人报仇的执念。”黄粱眼神悲伤的注视着面前冷漠如冰的男人,“所以我才会说这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
“杀人的过程就不需要我赘述了。您骗对你失去戒心的王书桓打开了房门,然后用卫生间中的毛巾勒死了他。”黄粱说,“您应该是事先准备了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