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了。”王建仁把冒着热气的牛肉片从火锅中捞出来,将他的油碟堆得满满的,像是一座小山似得,“你们俩前段时间又去过二人世界了?”
“啥?”黄粱吃下一片藕片,抬头看向他。
“就是这个冬天最大的那场暴雪。”王建仁边吃边说,“那天我下班早,寻思去找你喝顿酒。哥哥我站在风雪中敲了足足十分钟的门啊!都快冻成雕塑了——”
“十分钟?你也大夸张了吧。”张芷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看,“发现没人你就打电话呗,就知道吹牛。”
王建仁讪笑了几声,说道:“我当时还真打了,打不通。可能是你们俩在做见不到人——行了!小姑奶奶,小的闭嘴还不成吗?你还真打算用火锅汤给我洗脸啊?”
张芷晴把盛满热汤的勺子丢下,坐回了椅子上。吃了一大口牛肉丸,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捅了黄粱手臂一下。“肯定是那天。黄粱。”
“啥?”
“那天呀,就是下暴雪的那天。”
“哦。那天啊。”黄粱了然的点点头。
王建仁一头雾水的来回看着两人,问道:“你们猜我听懂了吗?话说你们平时都这么奢侈的吗?”
“啊?”
“还特意出去玩?直接把事务所的大门关上,谁知道你们俩——喂!”王建仁尖叫着蹿了出去,与张芷晴泼向他的百香果汁差之毫厘。
“闭上你的臭嘴!”张芷晴恶狠狠的瞪着他。
“ok,ok”王建仁无奈的换了把椅子。
“其实那天我和芷晴还真的是出去玩了。”黄粱慢条斯理的说道。
“真的?!”
“嗯,去滑雪。”
“切”王建仁一脸失望的表情,“去滑雪呀你们一天天过的真是潇洒。哪像哥哥我,下暴雪也
只能去上班。”
张芷晴吐槽道:“臭大叔,你刚刚还说了下暴雪那天你早退了呢。”
“是吗?有吗?我没说过吧”
“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黄粱苦笑着说道,“而且那场暴雪来的太过突然,天气预报再一次精准的预测错了天气。”
“那东西就没准过。”张芷晴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小声嘀咕道,“黄粱,你不是答应我这件事以后都不提了吗?”
“呦呵,哥哥我怎么绝对这里面有个大故事呢?”王建仁来了兴致。
黄粱喝了一口冰可乐,隔着火锅袅袅升起的蒸汽对王建仁说道:“大王,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雪中还真是有个大故事”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而且自认为运动神经优于常人的黄粱,在过去的三十多年的短暂人生中始终没能掌握两个基本技能:骑自行车和滑雪。
前者黄粱一直没有机会学。前十几年坐车,后十几年开车,导致自行车和黄粱一直没多大缘分,他也从来没有耗费精力学过。
但是后者可不一样。几乎每隔几年,黄粱就会心血来潮的想要挑战一下自己,妄图掌握滑雪这项技能。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过了三十岁之后,他也就断了这个念想了。
张芷晴则不同。她接触滑雪的时间才区区几年而已,一开始还是黄粱带她去的滑雪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滑雪’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黄粱只能四肢僵硬的在雪场上和小孩子们为伍的时候,张芷晴已经能够自如的在更高难度的雪场上自如的滑行了,她甚至还玩起了更加炫酷的单板!
从张芷晴爱上滑雪这项运动后,黄粱的苦日子也就来临了。这几年的冬天,张芷晴必定会拽着黄粱去京阳市周边的滑
雪场玩几次。她倒是玩的尽兴,而黄粱却只能穿着僵硬的滑雪靴站在雪场上忍受着寒风和无聊。而且对于极度讨厌排队等待的黄粱而言,去人声鼎沸的滑雪场无疑是一种折磨。
今年冬天同样如此。
就在王建仁苦苦寻找十二年前的那名绑匪的时候,张芷晴按捺不住渴求在雪场上飞行的心,硬生生的把黄粱从解忧事务所拽到了一座今年新开业的名叫‘盛华’的滑雪度假中心。
“我去,你们也太孙子了吧!”王建仁坐不住了,用悲愤的眼神盯着黄粱和张芷晴看,“哥哥我一门心思寻找凶残的犯罪分子的时候,你们俩竟然去过二人世界了?还是什么滑雪度假中心?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别一副怨妇的表情。”张芷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和黄粱,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头死猪了。”
“芷晴,过分了。”
王建仁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道:“还是我兄弟疼我——”
黄粱平静的说道:“猪是人类的好朋友,别侮辱猪。”
“”
对于黄粱而言,这一趟滑雪之旅绝对谈不上是享受。他不仅要开车搬东西,还得负责所有的费用,最可气的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芷晴一个人享受滑雪的乐趣。甚至他连憋在滑雪场酒店的房间中看书消磨时间都不被允许,就因为张芷晴一定要让他用gopro记录下她在雪场上优美的身姿!
对于一直处在滑雪初级阶段的黄粱而言,这无异于是难为人。他只能一边摔着跟头、一边艰难的用手中的gopro记录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