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斌没有废话,直接把他第四次进入那间小木屋的经历讲述给了黄粱。
相比于前三次,这一次又有些许的不同。这一次他醒来的时候小木屋内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了。
自称是陈红的女人,以及刘仪伟。
当王文斌看到这两个人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愣了几秒钟,又打量了几眼四周的环境,这才浑浑噩噩的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拖入这间该死的恐怖小木屋中了。
他等待了几秒钟,但是恐惧却没有涌上来,充斥在他全身的是一种疲倦。深深的疲倦,他不知道这种该死的过于逼真的梦境自己还要经历几回。
王文斌甚至主动和陈红和刘仪伟打起了招呼:“又见面了,两位。”
陈红仍旧坐在他的侧对面的木屋的角落中,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里。屋内闪烁摇曳的蜡烛把三个人的影子映照得过于庞大,像是三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活跃在木板墙壁上。
由于女人身上仍然只套着一个破口袋,王文斌只是大致的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刘仪伟的身上。
的确是这个人。王文斌近乎痴迷的注视着他。上一次在公寓房间的床铺上苏醒后,王文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直放在行李箱夹层中的一张照片,是陈红和刘仪伟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方才亲眼见过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有些许的不同之处,不过照片和真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偏差。
再一次亲眼见到这个男人,愈发让王文斌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是刘仪伟,就是这个混蛋在十二年前毁了他的一切。
“你、你为什么回来了?”王文斌不自觉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我为什么回来了?”自称是刘仪伟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用可以压低的沙哑声线说道,“为了找你啊。”
“找我?”
“对,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直到现在,终于找到你了。”晃动的阴影使得刘仪伟只留给王文斌一个侧面,像是一张半面人一般,令人望而生畏。恐惧再一次在王文斌的身体内滋生蔓延。
“你们你们一直在找我?”
“没错。”
“为什么?”
“为什么?”刘仪伟再次冷笑一声,“我们为什么锲而不舍的找你?理由你心里清楚。”
王文斌困惑的注视着刘仪伟,他缓缓摇着头,同时轻声嘀咕,像是怕说话大声会吹灭蜡烛,仿佛这根发出微弱光芒的蜡烛就是他的生命的体现,蜡烛灭了,黑暗就会吞噬他的生命。他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直纠缠着我之前在我的梦中,你们都是没有脸的,都是一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的黑影为什么你们突然就变得——”——他哽噎了几秒钟——“突然就变得这么真实了”
“因为这一切就是真实的。”
“真实的?”王文斌瞪大眼睛一一扫过屋内的两人以及这间小木屋,“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可能,我知道我此刻就躺在那间该死的发着霉味的公祖房间中的破床板上,只要我睁开眼睛脱离这个噩梦,你们就都不存在了!你已经死了,你和她早就已经死了!”
“哦,是吗?你原因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吧。”刘仪伟无所谓的耸耸肩,“王文斌,我们需要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王文斌惊恐的蜷缩身子试图后退,刘仪伟突然附身靠近他,阴影瞬间笼罩了王文斌的全身。和身材高大的刘仪伟相比,他就像是眼睁睁注视着五指山压向自己的孙猴。
“藏在
你脑子中的真相。”刘仪伟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王文斌的头顶,指甲传来的触感让他不住的打着哆嗦。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哆嗦后身下一片温热。
干王文斌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又得丢裤子了。
对于小便失禁的王文斌,刘仪伟厌恶的骂了一句,退后了几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顷刻间瓦解,王文斌甚至开始感激自己不受控制的膀胱。
“你究竟想要什么?!”王文斌战战兢兢的仰视着刘仪伟,“藏在我脑子里的东西?你是指我失去记忆的四个月吗?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失忆的人又不是你!而且而且你可以去问她啊!”王文斌拼尽全力才挪动了颤抖不止的手指,指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角落中的陈红。
陈红低声说道:“我也想知道”
“知道什么?”王文斌话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知晓答案了。还能是什么?藏在他脑中的真相呗
“你忘记的那四个月。”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脑子里的那四个月呢?”王文斌不可抑制的发怒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肯放过我呢?我现在独自一个人过着流浪的生活,几乎一无所有,你们还纠缠着我干什么?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四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就算知道了,你们也活不过来,你们早就是死鬼了!”
刘仪伟上前一步狠狠的抽了王文斌一巴掌。王文斌几乎是带着欢呼雀跃的心情主动去迎接这一巴掌。他希望自己被打醒,就算无法苏醒,至少梦中是感受不到痛感——
啪。
该死,还真t的疼
王文斌被打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