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功夫,黄粱总算从张芷晴颠三倒四的叙述中了解了劫持时发生的经过。张芷晴是通过查看事务所内的监控视频得知的。
简而言之,在她接到那通该死的电话后离开解忧事务所仅仅两分钟后,一个人影悄悄的推开了事务所的门,走了进来。
虽然张芷晴发毒誓自己肯定是在离开前有把门锁好,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了。黄粱很清楚想要弄开事务所大门的锁有多容易。
男人进入到事务所后,正好与待在客厅沙发上的徐青霞碰上了。徐青霞当时戴着耳机,背朝大门的方向,似乎是在听音乐或是刷剧。
她并没有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陌生的男人几步走到了徐青霞的身后,从米色外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手帕样式的东西,然后用它捂住了徐青霞的脸。
徐青霞只是略微挣扎了几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然后这男人就抱着学妹离开了事务所,该死!肯定是他,是那个‘看不见的爱人’。这个混蛋在带走学妹之前还仔细的翻找了学妹身上的物品,拿走了几样东西,我没注意他拿走了什么,黄粱,我脑子太乱了。”
“芷晴,你必须冷静下来。听我说,你立刻去查看监控视频,弄清楚这个混蛋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听清楚了吗?”
“我——”
“回答我,听清楚了吗?”
“好,我知道了。”
“暂时先挂了,你动作快一点,我等你消息。”
“好。”
张芷晴挂断了电话。
愣怔的注视着重新熄灭的手机屏幕,黄粱不由得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踉跄了一下,手撑在身旁的柜台上。
“怎么了?小伙子?”胖大姐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她立刻走上前来扶住了黄粱,“你
没事吧?家里出事了?”
“没什么,家里进贼了。”黄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哎,真是世风日下啊,大白天的小偷也敢动手了。”
黄粱强忍住向大姐普及白天发生盗窃的概率远比夜晚高的多,毕竟一般人家白天没人,晚上才有人。
正当他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时候,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黄粱下意识的解锁屏幕,点开了张芷晴发来的几张图片。
画面很清晰,从拍摄角度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事务所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下的画面。画面中站在熟悉的客厅中的那名陌生的男人一定就是‘看不见的爱人’。
“看来你并不是变色龙成精啊”黄粱自言自语道。
胖大姐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什么?”她贴近黄粱,旺盛的好奇心迫使她踮着脚看向黄粱手机的屏幕。“这人就是小偷?”
黄粱木然的盯着屏幕上的陌生男子,没有说话。从外表上看,无法判断这人的年纪,他的伪装低调而实用,墨镜、口罩和一顶随处可见的白色棒球帽,足以把他的五官完全遮挡起来。
身上的衣服略显宽松肥大,或许是为了不暴露身材特征而故意为之。这人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手套,耳包,这些在寒冷的冬天御寒的物品让他几乎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能够辨别身份的体貌特征。
穿着同样普普通通,一件米色的风衣——十个男人中至少有五个以上拥有同样颜色、款色的风衣——一间毫无特色的黑色运动长裤,一双新百伦的跑步鞋。
看不出职业,看不出年龄,这一身打扮能够传达出的信息少的可怜。
即便看到‘看不见的爱人’了,但是黄粱仍旧对他一无所知,最多只是确定了一点:他的确是
个男人。
“诶这人也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啊”
身旁胖大姐的话把黄粱从呆滞中唤回到现实世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还有谁戴着同样的手套?”
“小陈啊。”
“小陈是?”
“我们这儿的眼科医生。”
黄粱像是机器人一样重复道:“眼科医生?”
“对,来了三年多快四年了,人还不错,就是不爱说话。”胖大姐仔细的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看,惊讶的说道,“小陈的身形和这人还挺像呢,上半身比下半身长,我们总是笑话他就是因为腿太短才找不到媳妇的。”
“小陈吗?”黄粱像是如梦初醒般的打了个哆嗦,他双手抓住胖大姐的肩膀,瞪大眼睛注视着他,“您是他是一名眼科医生?”
胖大姐有些被黄粱这幅模样吓到了,她后退了一步,腰撞到了柜台上,惊恐的仰望着黄粱:“对、对啊?”
“为什么他不在医院工作,而是在这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老板是从另一间眼镜店把他挖过来的。”胖大姐惶恐的说道,“你、你问这些干嘛啊?”
“这个小陈没有缺手指头吗?”
“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
“我没留意过他是不是少了一根手指头。”胖大姐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其他几名无所事事的女导购员留意到这边发生的异常情况,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把黄粱和胖大姐分开。
“诶,我说你干嘛你?信不信我们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