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会儿,李云飞匆匆忙忙的回家了。他应该是放不下自己的宝贝女儿。黄粱偶然瞥到了李云飞的手机,壁纸是一张可爱的七八岁的小姑娘。眉宇间能看出李云飞的影子。
女人,他是一位有着可爱小公主的幸福的父亲。
这可能也是李云飞会整理出那些案件资料的原因之一吧。他想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成长在一个隐藏着连环杀手的世界中。
这应该是所有父亲共同的心愿吧。
开车回到解忧事务所后,原以为张芷晴和徐青霞应该是在度过愉快的休闲时间,一起刷刷剧、逛逛淘宝什么的,但是当走进客厅的时候,黄粱立刻从端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凝重的表情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他的神经紧绷起来。
“我没看我给你发的信息?”
“没看。”黄粱伸手从外衣的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了张芷晴发给他的一连十几条信息,其中的几张图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点开放大看,发现是一张外卖单。“酸辣粉?这怎么了?”
“我看你还是去配副眼镜吧。”张芷晴没好气的说道,“读一读上面的留言!”
“哦。”黄粱赶紧去看外卖单上的留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却让他立刻感到一阵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他不自觉的读出了这三个字:“想你了”
“是他写的”徐青霞颤抖着说道。
“没事,至少能够明确一点,她不知道你在这里。”张芷晴柔声安慰道,她抬头瞥了眼黄粱,抢在他提出问题前回答道,“外卖单上的手机号应该是某个倒霉的路人的。可能是那个该死的混蛋用什么借口借用了此人的手机,或则是这人的手机被偷了。”
黄
粱呢喃道:“他不可能用能关联到自己的手机号”
他还没有放弃。黄粱想。他当然不会放弃。
“我会调查一下的,不过这个手机号始终打不通,我怀疑已经没什么调查的必要了。他还不知道我们介入其中了,这是我们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能够保持多久,黄粱,谁都说不清楚。时间不多了。”张芷晴异常严肃的说,“你必须尽快找出这个混蛋!他总不能是变色龙成精吧,还能真的看不见?!”
黄粱沉默的注视着低头不语的徐青霞,他不敢把方才自己和李云飞的对话告知这个惊慌失措的姑娘。她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可能热衷于收集死去女孩的手指的人死死的盯上的现实呢?
这个年轻的姑娘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恐惧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明为好。
张芷晴早早的扶起徐青霞回卧室休息去了。黄粱坐在灯光昏暗的客厅中,再一次与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一张张照片、一份份资料对话,试图从中寻找出亲手制造这一系列悲剧的混蛋的模样。
手指
照片上的被害人们全都失去了手指。
手指
有两名被害人失去了脚趾。
手指
‘看不见的爱人’似乎对左手的小拇指情有独钟。所有的被害人全都失去了这一根手指。
手指
这就是他选择的独一无二的纪念品吗?不是一缕头发,不是一件内衣,不是某个能引起回忆的带着被害人气味的小玩意儿,而是一根手指,特定部位的手指。
手指
为何他如此执着于左手的小拇指呢?
黄粱回想起之前他与海莉斯威夫特的一次对话,谈话的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有一段对话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令
他至今记忆犹新。
海莉斯威夫特当时是这样说的:“几乎所有人成年后的种种选择和行为,追根溯源都是对童年缺失的一种补完行为。是一种追忆和补偿。通常而言童年过得不幸福的人,成为犯罪者的概率是拥有完整童年的人的数倍。
“这种情况在连环杀手中更为常见。他们贯彻的某种执念、他们挑选被害人的标准、甚至是他们作案时不肯轻易改变的行为模式,可能都源于发生在童年中的某种让他们刻骨铭心的事情。
“或许是一次父母间激烈的争吵,或是偶然间撞破了某样家庭生活中龌蹉的秘密,或许是扭曲的亲子关系。这种心理上的扭曲通常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像是永远无法彻底与之割舍的梦魇。”
这些话一直萦绕在黄粱的耳旁,引导着他的思维小船在汹涌的逻辑海洋上上下飘摇。
‘看不见的爱人’对长相相似的女人的扭曲执着、他对被害人左手小拇指的莫名执念,难道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基于发生在他童年的某场意外或非意外的遭遇?
童年的补完
该死信息还是太少了。黄粱闭上眼睛,让柔软的沙发将自己吞没。还是无法构建出‘看不见的爱人’的模式。他是如何接触到这五名嫌疑人的呢?不,加上徐青霞的话就是六个人。
他和张芷晴在过去的几天中就这一问题反复的询问过徐青霞。类似的问题她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
她究竟是在何种场合、在这种时间、在何种情况下被‘看不见的爱人’盯上的呢?
徐青霞作为一名还未走出象牙塔的大二的学生,她的社交圈子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