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点冷,不是吗?”爱丽丝周抱着双臂,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黄粱说道,“这就是你们口中宣扬的待客之道?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站在寒冷的大门口瑟瑟发抖?”
黄粱心中嘀咕道:你也不是本事务所的客人啊。不过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黄粱让开身体,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爱丽丝周微笑着走进了解忧事务所。
等候依旧的张芷晴伸着脖子注视着走进屋内的爱丽丝周,爱丽丝周对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她却只是表情僵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以示回应。
换上毛茸茸的拖鞋,爱丽丝周迈步在事务所的客厅中欣赏着书架上的一本本黄粱的藏书,她不是的伸手轻轻抚摸书脊。
“黄粱先生是爱书之人?”她问道。
“爱好而已。”
“好爱好。”爱丽丝周优雅的走到几把扶手椅前,仔细看了看花纹,她挑了一把轻盈的坐了上去。
“您的国语不错啊。”张芷晴忍不住出声说,“‘好爱好’这三个字可不好发音。你是在哪儿学的?”
“爱好而已。”
“呃”张芷晴被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向黄粱求助。
黄粱默默的坐回到张芷晴身旁,隔着一张茶几,他直视着爱丽丝周脸上轻松的表情,说:“开门见山吧,周小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过于直接的男人可不会获得女人的青睐哦。”爱丽丝周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面具,“我们开诚布公吧,黄粱先生,你承接了来自我父亲的委托。”
黄粱克制点了下头。
“你一定清楚现在每一名遗产继承人所处的危险境遇。”
黄粱强克制住不让自己发出轻蔑的冷哼。他咳嗽一声,再次
点了下头。
“我需要你的保护。”爱丽丝周面无表情的说。
黄粱不禁吊起眉毛:“我的保护?”
“没错。”
“你还不知道吗?”黄粱自嘲的说道,“在我的保护下,已经有三名继承人死于非命了。这还只是目前我已知的。”他说话同时死死的盯着爱丽丝周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女人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我需要你的保护。”爱丽丝周加强了语气。
“为何?”张芷晴忍不住插话,“目前已知的继承人只有你和陈立,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像——呃,像是雇佣杀手的人。”她差点说成‘像你一样雇佣杀手’。
“你也说了,这只是‘目前’而已。”爱丽丝周冷淡的瞥了张芷晴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你们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我本名不叫爱丽丝周,而是叫爱丽丝汤普森。因为我是一个,”——她停顿了一秒钟——“私生女。”
“你是怀疑你父亲周万泽并不只有你一个孩子?”
爱丽丝周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我父亲几乎没有像是正常的父女那样对过话。在我十八岁成年那一天,他就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给过我一分钱。”
“你们之间还真是”张芷晴突然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语,她憋了几秒钟,说出了个‘与众不同’。
“我的出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意外?”
“我母亲是我父亲家中的一个女佣人。”爱丽丝周语气冷漠的说道,“后面的话需要我细说吗?”
“不用了”黄粱轻咳两声,“我大致了解您登门的目的了。您回国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爱丽丝周回答道:“为了寻找继承人。”
“找到他们您又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呢?”
“和他们聊聊。”
“聊什么?”
“与我合作。”
“与您合作又能怎样呢?”
“国内的这些委托人根本不清楚国外的情况,如果他们与我合作的话,我可以保证他们的利益最大化。”
“您从中又能收获什么呢?”
“安全。”爱丽丝周正色道,“我需要确定知道谁是我的敌人。”
“哦,是吗?”
“没错。”爱丽丝周说,“即便只是面和心不和,我也需要掌控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不是吗?”
黄粱默默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自己和爱丽丝周方才的一问一答。虽然觉得她的回答有些过于冠冕堂皇,但是从逻辑上似乎找不出什么大的漏洞。黄粱打算姑且相信她的说辞。
“但是还没等你和这些人展开接触,他们就一个个的被人杀害了。”黄粱讥讽的说道,“所以你就害怕了?”
“没错。”爱丽丝周坦率的承认道。
“你的那些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能掌握你的行踪吗?”
“您觉得我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能完全隐秘自己的行踪吗?”爱丽丝周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国语口语开算马马虎虎,但是我不能做到自如的读写,这让我在这里的生活举步维艰。”
“你是一个人回国的?”
爱丽丝周耸耸肩:“不然呢?我还能去找谁呢?”
“朋友?”
“这种事情不能向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