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真的理解了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
“我说这是你说话的方式吗?”黄粱略显无奈的看着她,“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算是吧。”
“你倒是坦诚。”
“这是我身上为数不过的优点。”
“嗯正因为认识我,所以你在杀我的时候才会显得犹豫不决。”
“你只是我的一个备用计划而已。”
黄粱惊讶的问道:“备用计划,什么意思?”
“直白点说,你算是一个保险。”
“保险?”黄粱越听越糊涂了,“谁的保险?”
欧阳倩微微一笑:“我的。”
“你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简而言之,你或许能让我逃离‘公司’的追捕。”欧阳倩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把你推出来当挡箭牌的话,或许我就能全身而退。”
“真的假的?”黄粱半信半疑的嘀咕道,“我只是一个nobody而已——”
“没错,你对绝大部分人而言,只是个不值一提的nobody。”欧阳倩平静的语气让黄粱很受伤,“但对极个别的人而言,你的命十分重要。”
“你口中的极个别的人究竟是谁?”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黄粱默默的转头看向窗外。的确,他之所以会舍身相救欧阳倩——事实上他只是让自己落得一身伤而已——正是因为他想要从欧阳倩的口中明确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如果不能知晓确切的答案的话,他很可能会被这个念头逼疯!
“第二个问题。”
“你已经想好要问什么了?”
黄粱默默的点点头,过了半晌,他沉声说道:“徐婉究竟是什么人?”
“女人。”
欧阳倩的回答险些把黄粱噎死,他连连咳喘不止。
“喂,不至于吧,给你,水。”
喝了几口水,黄粱这才止住咳嗽,他虚
弱无力的靠在枕头上,幽怨的说道:“大姐,算我求你了,别时不时的来上一句根本不好笑的冷笑话行吗?您觉得我现在这幅状态还有心情和您老逗闷子吗?”
欧阳倩尴尬的捋了下头发,轻咳了一声,说道:“徐婉的具体身份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多少应该已经猜出少许了吧。”
黄粱点点头,出神的注视着洁白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她和‘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欧阳倩默默的点点头。
“我就知道”黄粱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过,滴落洁白的枕头上,“我就知道”
“你之前提到了纹身。”欧阳倩轻声说道,“你是在徐婉的身上第一次看到的吧。”
“没错根据我的推断,‘公司’的外围人员身上应该没有那种独特的纹身吧。只有相对重要的内部人员才有。”
“嗯,的确如此。身上被烙印下那副图案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这一生都将无法摆脱‘公司’。”欧阳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当然,这也意味着权利和金钱,‘公司’虽然眼睛里从不容沙子,但只要你尽心竭力,‘公司’就会满足你所有的欲望。”
黄粱苦涩的笑了笑:“听得我都想去投简历了。”
“如果你是个毫无底线、肆意妄为的疯子的话,那地方的确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欧阳倩落寞的说道。
“你就是这样的人吗?徐婉也是吗?”
“有些人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和她都是。”
“你一定和徐婉很熟悉吧。”
“嗯,我算是和我一同长大的,我比她小一岁。”
“原来如此”黄粱落寞的说道,“她是身不由己,对吗?”
“某种程度来说,是的。”
“逝者已逝,在去追究这些过错也没什么意义了。”黄粱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感谢你,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但最终是了却了我心中的一桩心事——”
欧阳倩玩味的注视着黄粱:“哦,是吗?”
黄粱不安的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
“黄粱,你该不会是打算故作潇洒的说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重新开始拥抱生活了吧?”欧阳倩讥讽的笑了笑,“别自欺欺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
“徐婉的死啊。”欧阳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绝美但充满恶意的微笑,“你真的能够放下吗?”
黄粱惊恐的瞪圆了眼睛,目眦欲裂的盯着欧阳倩,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颤抖着,嘴里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你你难道你都知——”
“我说了,我和你交过手。”欧阳倩残忍的说道,她的言语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在黄粱残破不堪的心脏上剜出他试图隐藏的伤口。“还记得把枪口对准你的那个装死的人吗?”
“那、那个人是你?!”
“如果是我的话就太戏剧性了,不是吗?不,那不是我,那是我的一名部下。”欧阳倩说道,“我当时的确在现场,但是我躲在你注意不到的地方。”